在紧张监视的时候,忽然於欣龙低声道:“有动静!膀的声音!”
王金华也点头道:“是,声音好像……好像是在头顶上方!”
话音刚落,就感觉劲风凛冽,於欣龙大叫一声:“不好!是石头!”扔掉手中弓箭,一仰头,只见黑暗中一块黑影迅即往船中间落下!
於欣龙大叫一声,一招举火烧天,就听着砰的一声巨响,於欣龙双掌将空中落下的这块巨石击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电闪而至,从后面刺向於欣龙的头枕部!这人却是女番子章逸蕾。
这一剑时机拿捏极好,正是於欣龙将巨石击飞力道用尽的瞬间,而且又是偷袭,按理於欣龙是根本不知晓也躲不开的,不料於欣龙脑袋后面仿佛长了眼睛,最后一刻忽然头一偏,那一剑贴着他头部刺空了,於欣龙大笑声中,转身一把抓住了章逸蕾持剑的手臂,右拳捣出,正中章逸蕾心口,顿时鲜血狂喷,往后摔出。
与此同时,又一道寒光从后面快捷无比地没入了於欣龙的脊背,透胸而出!
於欣龙一声闷哼,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抓住了这人手臂,这才猛回头:“果然真的是你!王金华!”
王金华手臂被抓,急忙放开剑抖手要挣脱,可於欣龙临死前的一抓何等凌厉,王金华哪能挣脱,於欣龙没等他再有动作,另一只手也将他抓住,猛地往身上一拉,透胸而出的那柄长剑随即刺入了王金华的心口!
王金华惨叫一声。剧痛之下不及反应,又感到身后劲风袭来,待要躲闪,却被於欣龙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身后那一根铜矛已经向毒蛇一般钻进了他的后心!
刺出这一铜矛的,当然正是孟天楚。
肖振鹏和蔡青虫等人都惊呆了,没等反应过来,章逸蕾、於欣龙和王金华三人都已经倒在船上。
王金华心脏前后两处被刺破,倒下之时便已毙命。於欣龙却也气若游丝。
孟天楚吩咐:“蔡青虫,你把章逸蕾绑了,其余人小心戒备,当心老鹰来袭!”随即蹲下身,扶起於欣龙。
於欣龙眼神涣散,命在顷刻,惨然一笑:“孟大人。卑职……卑职后悔不相信……你说地话……,才落此下场……”
孟天楚点点头:“多谢你救了我们大家,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
“我孤身一人……没……没什么牵挂的……,大人……珍重……”头一歪,就此死去。
孟天楚轻轻将於欣龙放下,站起身,这时候,重伤在地的章逸蕾已经被蔡青虫双手反绑了起来。那只老鹰扔了那块巨石之后。也再没出现,很可能见这一石头没有效果,又去找石头去了。
孟天楚走到章逸蕾身前,问道:“说罢。谁指使你和王金华来行刺本官的?”
肖振鹏惊讶地问道:“他们……要行刺大人您?”
孟天楚点点头,盯着章逸蕾。
章逸蕾武功比於欣龙差了一大节,她心口中的那一拳十分沉重,好在当时於欣龙想着还要留活口查问,所以手下留情,饶是如此,章逸蕾已经受伤不轻,一边咳嗽一边口中鲜血喷涌。听了孟天楚这话,摇了摇头,一个劲咳嗽。
刚才一开打。夏凤仪和飞燕就趴在了船头,此刻局势被控制,这才起身走了过来。靠在孟天楚身边。夏凤仪问道:“夫君,他们为什么要杀於役长?”
孟天楚冷笑一声:“因为他们不杀掉於役长,就没办法顺利地杀掉我!前面的方朗、徐小彬、苏文都是他们两杀的。”
众人都吃了一惊。飞燕道:“少爷,你不是说他们是被……是被那老鹰啄死的吗?”
孟天楚道:“那是我为了迷惑凶手才故意那样说的。方朗被杀地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凶手是人而不是老鹰。我剖开方朗的头皮,检查了创口附近,现这创口不可能是老鹰啄的。”
“啊?少爷你怎么知道不是老鹰啄的呢?”
“人的颅骨硬度与铜类似,而老鹰的嘴是硬化角质层,类似於人的指甲,所以硬度比铜低,虽然大力啄击下可以洞穿人地颅骨,但不可能在创口附近形成抆痕——只有比颅骨(铜)硬的东西才可能形成。而我检查了方朗颅骨那类三角形创口后,现创口附近有明显抆痕,所以,凶器不可能是老鹰的嘴,而是铁器甚至是钢!”
这种痕迹学知识虽有些深奥,说清楚了,倒也好理解。
飞燕想了想,又奇道:“不对了,如果是人,怎么可能不留痕迹凌空杀人呢?”
孟天楚弯下腰伸手进王金华的怀里,摸索了一会,取出了一枚暗器,托在手心里:“他是用这玩意杀的人!”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孟天楚手心里的,是一枚类三角形的形状有点像做法事用的法器金刚杵的暗器,比匕略短,凹进去地一面有一窟窿,从窟窿看,整个暗器是中空的,暗器尾部有一根细细的黑线,很长,绕成一圈一圈的。
“这玩意怎么凌空杀人?”
“从远处打出这三角形钢锥射中死者头顶,杀人之后,拽绳子将钢锥收回去,就不会在死者附近留下痕迹了。”
飞燕又道:“那不对啊,死者是脑袋顶上中锥,难道他打出来地这三角形钢锥会转弯?”
“不会。”
“那怎么能插入人的脑袋顶呢?”
“很简单!”孟天楚弯下腰,脑袋顶对着飞燕,“只需要想办法让被害人成这个姿势,这样既让对方眼往下不能防备暗器,又能射入她的脑袋顶了!”
“这一招真绝!”飞燕等人都惊呼。
肖振鹏也听出了名堂,问道:“大人。凶手怎么才知道方朗什么时候会弯腰呢?”
“不知道,但可以想办法让他在特定的地点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