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村子里,找人打听吃饭地地方,这才现并没有孟天楚想得那么美,他以为给了钱就有地方吃饭和歇息了,没有想到,这里民风似乎并不纯朴,村民好象对钱也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不愿意陌生人在自己家里吃住,而他们几个又都是便装出游,并没有表露身份,没人知道这个年轻小伙子乃是县衙得刑名师爷,还是浙江杭州府东厂领班,是东厂厂督面前地大红人。所以,也没人搭理他们。一路问下来,众人都有一些失望了。
飞燕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找里正吧,我嗓子渴得都要冒烟了!”
孟天楚爱怜地轻轻拧了拧她地脸蛋,点点头。
王译赶紧找了个村民问了村里正的家,一路寻去,来到里正的宅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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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看了看这家的宅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大一些罢了。门口有两株开得极好的牡丹,在微风中出淡淡地花香,径直走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老者,很慈祥地样子看着孟天楚:“这位公子,你找谁啊?”
孟天楚上前彬彬有礼地给那老人行了一个礼:“老人家,我们是从杭州城里来地,素闻贵村地莲藕味道甚好,所以前来想要品尝一番,谁知村里并无酒家和客栈,我们四人走得甚是疲乏了,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找到可以停脚的地方,所以才这么冒昧地敲了您家地门,我们只是想歇息片刻,吃点东西,不知道老人家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你们是杭州来的?”
“是的,老人家。”
“我干儿子也在杭州,在仁和县衙门当差呢。”
“哦?那还真巧了,令郎如何称呼?”
“他叫海泉。”
后面的捕头王译一听就笑了:“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海泉是我好兄弟。”
“啊,请问你是……”
“我就是仁和县衙门捕头王译,不知道海泉和你老说过没有。”
“啊!原来是王捕头!说过说过!海泉经常提到你呢!我是海泉的干爹,也是这个村的里正,名叫海少卿,我正要出门走走,不想正好遇上你们,众位快快请进吧!”那老者忙不迭将孟天楚一行人让进了院子里。
农村地广人稀,宅院都很大,这里正的宅院更是如此。院子里甚至还有池塘和假山,从院子的布置来看,这个主人还不是一个俗人,应该略通文墨,布局比较讲究。院子里还种了各种花草,很多都未曾见过,各种颜色甚是好看。
海少卿将孟天楚等人迎进大厅,招呼大家坐下,这时进来一个小丫鬟,端上清水给大家洗脸,很快另一个小丫鬟端上了凉茶,大家正口渴,也不客气,连喝了好几碗,一旁的小丫鬟见了,都忍不住吃吃偷笑。
孟天楚等人喝了凉茶之后,很快就凉爽下来。
孟天楚起身给海少卿道谢:“多谢老先生,咱们来得唐突,让老先生见笑了。”
那海少卿倒是不在意,笑呵呵地摇摇手:“公子不必介意的,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唉,也不知怎的,我这个村子的民风,唉~!”
正说话间,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出……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丫鬟说话结结巴巴地。
海少卿脸色一沉:“慌什么,客人在此,不得无理!慢慢说来。”
“是……,老爷,村东头池塘里现一具屍体!”那丫鬟脸色煞白说道。
听了这话,刚才还镇定自若的海里正,顿时面露惊慌,他的地头出了命案,古代的连坐制度是很严格的,恐怕他要跑不掉受牵连。
孟天楚却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死人啊?整个一扫把星。
“屍体?谁死了?”海少卿忙问道。
“柱子,是海柱子死了。”那丫鬟说道。
“海柱子?就是海大山的儿子吗?”
“是啊,就是他。”
海少卿忙站起身来对孟天楚他们道:“这……,王捕头,正好你在这里,也是凑巧了,免了进城报官,请王捕头前往查处吧。”
刚才一进门只顾喝茶解渴了,来不及介绍,这工夫王捕头忙介绍孟天楚道:“海里正,这位正是咱们仁和县主管刑名的孟师爷!”
海里正闻言大惊,匆忙打量了一下孟天楚,忙躬身赔罪道:“原来是孟师爷!早闻师爷破案如神,只是无缘得见,今日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既然生了命案,孟天楚也不客套,匆匆给海里正介绍了夏凤仪和飞燕,然后让李林静留在里正家里照顾两位奶奶,自己带着王捕头、朱昊,与海里正一起跟随那报告的丫鬟出了宅院门。
在那个丫鬟的带领下,走了将近十分锺的时间来到村子东头的一个小池塘边上,河边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孟天楚一见,眉头不由地皱成了一团,现场想是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
村里正和捕头王译急忙上前让村民们退开。孟天楚走到池塘边,现一块青石板上躺着一个衣杉凌乱浑身湿透了的男人,年龄大约三十来岁,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孟天楚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池塘上部有一口小小的水井, 四周用青石板砌好了,小水井里的水流入下面的大池塘里,池塘四周都用青石板砌好了的,有几级台阶延伸到水边,供人洗衣洗菜什么的,由於长时间的打磨,石板显得很干净和光滑。
孟天楚来到死者身边,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四周看了看,现在屍体旁边有一滩呕吐物,蹲下身闻了闻,一股酒味,心中一动,依据常理,这池塘显然是村民们饮用水和日常洗漱用水的地方,村民一般不会跑到池塘边来呕吐的,难道是这死者死前喝醉酒了,到池塘边喝水,不慎跌入了池塘淹死了吗?看来得先检测死者体内酒精含量。
正在这时,有个老者分开围观的村民,挤了进来,望着屍体惊呼了一声,踉跄着走到屍体蹲下身,抽噎着哭了起来。
海里正告诉孟天楚,这人是死者的父亲海大山。
孟天楚对那老者低声道:“老人家,我是县衙刑名师爷,现在正在调查这件命案,麻烦你退开,等我勘验完毕,确定案件性质之后你再领回屍体办理丧事,好吗?”
海大山抽噎着点点头,站起身退到一边,依旧抽噎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