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少卿和孟天楚他们径直来到厨房,果然见夏凤仪和飞燕正在忙活。似乎已经与海家地女眷很熟识,大家在厨房里边说话边做饭,见到孟天楚他们回来。忙迎了上来。
夏凤仪问道:“夫君。怎么回事啊?”
“一个村民喝醉了。路过池塘,跌入池塘淹死了。”
“真可怜!”夏凤仪叹了口气。“夫君,我们已经做好莲藕羹了,你们到客厅坐着,这就端来。”
海少卿见刑名师爷的夫人亲自下厨,很是过意不去,忙陪笑道:“夫人,您这不是折杀老夫嘛!快请到客厅歇息着吧,家中有使粗的丫头,这些死妮子们见有人干活,自然讨个清闲,偷起懒来。”一转身,望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埋怨道:“夫人!你们怎么可以让远来的客人进厨房干活呢?”
这中年妇人是海里正的夫人龙氏,歉意道:“老爷,孟夫人她非要下厨,说是学一学这莲藕羹的做法,妾身也拦不住……”
飞燕在一旁插话道:“其实不碍事地,我们这么打扰您,其实是我们过意不去才是,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也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分别,所以您也不必介怀。”
“这……这如何使得!”海里正搓着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天楚笑道:“行了,里正,我的两位夫人做饭还不错,等会儿张老先生就知道了,我们就在客厅等着好了。”说罢,拉着海里正回到客厅。
不一会,香喷喷的莲藕羹就端上来了,孟天楚正感到有些饿了,哪里还顾得了客气,西里哗啦一连喝了好几碗,鼻子下巴都粘上了羹汁,逗得一旁的侍女们抿嘴格格笑。
飞燕急忙掏出手绢给孟天楚抆掉羹汁,笑道:“少爷,瞧你馋得这样,我和奶奶已经学会了,反正这距离城里也不远,你喜欢吃的话,我们经常派人来买一些带回去做给你吃就是。”
海里正见孟天楚喜欢吃,也很高兴,捋着胡子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海泉这孩子经常回来,我让他时时带一些给师爷您送去就行了。咱们这村别的没有,这莲藕可有的是。”
孟天楚道:“那就太好了,多谢里正。”
夏凤仪道:“夫君,既然吃饱喝足了,咱们去看看这的风景吧,一来就顾着案子了,还没有好好游玩地呢。”
“正是!”孟天楚站起身,向海里正拱手致谢,带着夏凤仪他们告辞出来。
海里正既然知道了孟天楚的身份,如何会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呢,自告奋勇要当旅游向导,推荐说村上头有几棵巨大地槐树,从那里可以看见整个山下地景色。
在
地陪同下,孟天楚他们一行人信步往山上走去。
这莲雾村果真是村如其名,这都快近中午了,还是云雾缭绕。整个村子都在云雾之中看得并不真切,村上头的那几棵巨大地槐树,也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让人如同到了仙境一般。
孟天楚摇着折扇。一边与夏凤仪、飞燕议论着沿途地风景,一边信步往那村上头的槐树走去。
来到槐树下,这才现有几排长木凳,说是木凳。其实只是一根长木破开了。加上支架而已,倒也有些山村野趣,这里风景甚好,却不是交通要道,且比较僻静,修这长木凳,显然不是歇脚用的。而是给村里人夏日里乘凉,又或者是给村里少男少女们幽会谈情说爱用的。
孟天楚等人在凳子上坐下,遥望山下飘缈地乡村,只觉得尘世间地所有喧嚣都远离了,感到了一种离尘的空灵。
就在这时,村里传来一阵爆竹声,接着是唢呐声,奏得是白事的哀乐,在其中,间或有哭声传来。
海里正站起身望了望。说道:“好像是海大山他们家,可能是请了呐手开始操办白事了。”
提起上午的事情,孟天楚立即想到的却不是那件案子。而是那凡脱俗的小媳妇林若凡。那俊俏的脸庞。那哀怨地神色。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真想不到这山沟里居然会有这仙女一般的女孩。
想起林若凡,孟天楚不禁有些痴了。自言自语道:“这女子真是迷一般阿……”
“女子?谁啊?”夏凤仪问道。
“哦,今天上午那酒醉跌入池塘淹死的那村民的媳妇。”
夏凤仪望了一眼孟天楚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柔柔问道:“这女孩想必一定是绝美无比吧?”
“嗯……”孟天楚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省悟了过来,忙陪笑摇头道,“不,谈不上,要论美貌,她比起我娘子来,那可就差远了。嘿嘿!”
飞燕在一旁笑道:“少爷,瞧你刚才那神情,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对这女孩十分欣赏,所以啊,嘻嘻,少爷你不解释倒还好,这一解释啊,还真让人觉得有些假了。”
“我说的是真话啊,”孟天楚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转头对海里正道,“里正大人,你说说,那海林氏比我娘子如何?是不是差远了呢?”
海里正陪笑道:“那是自然,这海林氏不过是一山野村妇,如何能与师爷夫人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孟天楚脸一沉:“我没让你说出身,你说说她的长相,能与我家娘子相比吗?”
“嘿嘿,那就更没法比了,那海林氏面目狰狞,粗手粗脚,说话大嗓门,如何能与花容月貌的师爷夫人相比阿。”
孟天楚得意地向夏凤仪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没想到一旁地王译王捕头是个直性子,想也不想,信口说道:“不对,那海林氏长得的确群,可与面目狰狞粗手粗脚扯不上边!”
孟天楚气得真想一脚踹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捕头兀自不知自己说错了,见孟天楚瞪他,挠了挠头:“师爷,先前在村口,你不是也一直望着那女孩子嘛……”
飞燕恍然大悟:“哦?夫君,原来这小媳妇就是村口你偷偷看的那女孩啊?”转头向夏凤仪眨了眨眼睛,“可惜当时咱们只看见了一个背影,没看清楚是怎么个不俗。”
夏凤仪神情淡淡地,这是自然,没有哪个女孩子听说自己心爱地男人欣赏另一个女孩而自己心里会无动於衷地。
孟天楚搂住夏凤仪的窍腰,低声道:“娘子,我……”
夏凤仪转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女孩子长得美丽,是男人都会多看几眼地,贱妾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在意的。”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醋意。
孟天楚嘿嘿干笑了两声,想转移话题,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随口问海里正:“溺死的这海柱子平日在村子里表现如何?”
“这个嘛……反正是不太安分。”
“不太安分?怎么个不安分法?
“海柱子都死了,老朽也不好说得过分,这么说吧,地里的活一般都是他老父亲干,他呢,整天东游西逛的,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脾气又暴,村里人见到他都躲着走。”
“哦,这么个人,怎么会娶了林若凡呢?看样子这海柱子家也不算十分富裕啊。”言下之意,这林若凡凡脱俗如天仙一般,怎么会嫁给这么个小混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