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那个付大叔的闺女现在在哪里?”孟天楚问道。
“八岁的时候因为我们村子里当时闹灾荒,付大叔家里孩子多,实在是养不活,就卖给付老爷家做丫鬟了。”
“那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小莲吧,好象是。”
孟天楚没有想到这吊钱可以问出这样的消息,也算是很值得了。
“那现在这个小莲还在付家吗?”
“也不在了,好像是在四年前。付老爷的一个京城的朋友来做客,将这闺女带到京城去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心想,若这个闺女就是他们要找地莲儿,那么这个莲儿怎么会不知道翠云山庄在哪里呢?难道是忘记了?那么她回来一趟,怎么不先去看自己的爹娘,而是找当年主人的家呢?孟天楚越想越是糊涂,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问道:“那你今天见过这个姑娘来村里吗?”
那农妇摇了摇头,见孟天楚他们没什么问题了,便牵着自己的孩子走了。
“师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呢?”王译问道。
“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村里再去问问。或许有别的人看见她回来过。”
大家点了点头,於是跟着那农妇往村子里走。
“要不我们去那莲儿家里看看。兴许她是回家了。”慕容迥雪说道。
大家正要赞同,刚才那个农妇没走多远,听了这话,回头说道:“那闺女想是不会回家的。那闺女当年卖给付家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其实是她爹实在是养不活一家七口人了,他们家有四个儿子,就莲儿一个闺女。她爹嫌她是个闺女。只能够吃,不能够做。所以就只卖了她,当时她虽说只有八岁,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最小的只有三岁,她就求她爹别卖了她,但是她爹不愿意,最后还是把她给卖了。她对她爹恨着呢!”
“你怎么知道她恨她爹呢?那毕竟是她的爹啊。”慕容迥雪说道。
“那闺女心气高着呢,从小就很聪明,到了付家,因为和付家的儿子年龄差不多,付老爷喜欢她,几乎没有把她当丫鬟使,还让她和自己儿子一起请先生教他们识字。后来,付老爷让她回家看爹娘,她就说,那个不是她地家,卖了她的那个人不是人,所以你们想一想,她怎么还会回那个家呢。”
孟天楚听那农妇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看来这个莲儿是真地对自己的爹娘有很大地想法了。
几个人来到村子里问了好些人,都说没有看到,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孟天楚心想,大概这个莲儿只去了村外的翠云山庄,并没有回到村子里,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再说。
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孟天楚等人就在衙门外的一个小饭馆将就着吃了一点东西,还没有吃完,上午那个席姑娘就来了。
依旧是那副象是谁都欠了她钱的模样,眼睛望着天,冷冷地说道:“我在客栈等了你们一天,你们居然在这里大吃大喝,清闲得很嘛!”
孟天楚本来就累得要死,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喂!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去找,你在客栈里凉快,我们在外面找了一天,好容易在这里坐下来吃点东西,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饿死啊?若是不相信我们,你带了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自己去找,我们不找了!”
慕容迥雪没有想到孟天楚会那么大地火,着实吓了一大跳,大家都将筷子放下,谁也不敢吃东西了。
那席姑娘想是也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地县衙师爷居然敢对着自己吼,也愣在了那里。
一旁的侍卫见孟天楚这样对自己地主人吼,骂了一声,上去朝着孟天楚就是一拳。一旁贴身护卫朱昊抬手一架,将那护卫震得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朱昊却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那护卫又羞又怒,拔出腰刀就要上,可他也知道,刚才这老头武功高绝,自己就算多拿几把刀,也占不到丝毫便宜,正犹豫间,席姑娘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给我滚下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护卫这才悻悻收了单刀退开。
席姑娘看了看孟天楚,坐在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孟天楚冷冷一笑:“杀吧,你们这些官宦人家地小姐,历来都是这样嚣张跋扈,杀个人还不和我们踩死一个蚂蚁那么容易,你想杀就杀。”
“你不怕死?”
“被你这样的奚落和冤枉,倒不如让你那条狗用剑一剑刺死我的干净。”
那席姑娘想是身边一直是言听计从的下人, 习惯了呼来呵去,突然有人这么给她说话,还没有适应,见孟天楚这么说,想了一下,居然笑了:“那你先吃饭,吃完了,我想听听你们今天去查的结果。”
慕容迥雪他们以为听错了,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倒是很自然的样子,转过身一条腿踩在板凳上,现他们还不动筷子,於是说道:“吃饭啊,已经凉了,你们等什么呢?”
吃完了饭,孟天楚带着朱昊和那席姑娘来到她住的客栈,别的人都回去休息了。
到了客栈房间,朱昊抢先进入察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守候。
那席姑娘吩咐下人给孟天楚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然后还端了几碟精致的糕点,这才让下人都退下了。
孟天楚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礼遇,都说巴掌不打笑脸的人,他自然也谦和了许多,人家都改变了态度,自己没有理由再去凶给人家看了。
那席姑娘表情依旧木然,只是语气平和了许多:“好了,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