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夏天姗姗来冲了,象个害羞的少女,等桃花谢尽的时候,才掀开轻盈地面纱,含笑而来。
苏东坡曾经说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在很多地方,认为绣子会带来好风水,所以,不管是在大户人家的院落里,还是农村的门前屋后,种上一些竹子,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杭州城外一片竹林深处,有一座矮小的坟塚,孤独地坐落在这样一片青青翠竹中。
坟前,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仔细地将坟前的杂草一一的清除干净,从身边的篮子里拿出一些水果和食物放在坟前。随后,双膝跪倒,开始一点一点地将手中的纸钱投到一个火盆中,突然,一阵风吹过,竹林里的竹叶沙沙作响,那女人赶紧朝四周看了看,现并没有第二个人在,於是才放下心来,一边烧着纸钱,嘴里一边念叨着:“小姐,早该回来看你了,可是,我又不敢回来,我怕你会责骂我,不会原谅我,小姐,你安心去走吧,生前,你一直郁郁不得志,总认为活着就是一种负累,如今真的去了,就好好的安息,早些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受前世这样的苦了……”
正低声祈祷间,忽然现坟头人影摇动,跪着的女子吓得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小……小姐,你不要找我,不是我害得你,虽然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老爷的主意。但是,但是琴儿真地没有杀你啊……”
一阵叹息声在竹林上空响起,小女子吓得魂不附体了,她哆嗦着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她的脚根本就使不上劲,只爬起了一半,又摔在了地上。
这时,从竹林深处慢慢走来一个人。一身白衣。象是在风中摇摆一般。轻盈地由远而近。女子不敢细瞧,恐怖地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那白影停在了她身边,轻柔地唤道:“姑娘……”
女子听这声音那么温柔那么亲切,她好象在那里听过,睁开眼睛一看,看见一张俊朗的脸庞。几乎是贴在自己面前正看着自己。她惊喜地坐了起来,现自己还在坟前,只不过坟前多了一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白影正是孟天楚。而这个女子,当然就是风骚的俏丫鬟琴儿。
那天,孟天楚疯了一般抡着棍子就要去后花园对温柔实施家庭暴力,被夏风仪她们三个女的死活拉着不让他去。甚至一晚上守着他直到天亮。还轮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他息怒。这一切,当然都是因为东厂厂督温泉要求孟天楚一个月后要带温柔进京城见他,那时候温柔如果一身是伤。恐怕再大的道理都成了没道理了,而温泉一旦翻脸,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孟天楚冷静下来,也觉得她们说地有道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就算自己断了温泉地海洛因,让他毒瘾作而死,自己一家老小只怕也逃不掉死路一条,甚至会死得更惨。
因此,孟天楚和三女商量之后,决定将温柔软禁起来,到了京城,把前因后果告诉温泉,让他来定夺。最好能退了这门亲。推不掉也让温泉指条路走,至少得到温泉地当面授权,可以使用家庭暴力对付温柔,这样才不至於惹下祸端。
决定了之后,孟天楚下令李林静带人对软禁在后花园的温柔严加看管。趁这期间,自己开始着手继续查案。
当前的工作,当然就是继续顺着琴儿这条滕摸摸看,到底是什么瓜。所以他早就守在这坟边了。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我是这附近买了一处宅院,今日想到竹林里走走,没有想到居然让我看见你倒在地上,於是赶紧上前将你叫醒。”
琴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孟天楚,没有说话。
孟天楚看了看那坟,只见墓碑上写着:“杭州水沐颜之墓”,他转过身看了看琴儿,琴儿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孟天楚,将头低下不说话。
孟天楚走到琴儿身边,将她扶起来,说道:“我听说这坟中之人就是上次我给你提起的那个画中之人,怎么?你怎么也来拜祭她了?”
琴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不瞒公子了,这坟里埋的就是我以前的主人。”
孟天楚象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你便是别人地主人,怎么她又成了你的主人了?”
琴儿道:“一年前,我还只是一个丫鬟,而她却是我的主人。公子是不是一下就瞧不起琴儿的出身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哪里会?你是信我才将心里的话全盘托出,我怎么会有别的想法。”
琴儿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留了一大截给孟天楚。孟天楚笑了笑,也坐到她身边。
琴儿道:“我主人其实是个很命苦的女人,还没有到二十岁便死去了。”
孟天楚看她地表情不象是在做戏,於是说道:“你能够来看她,说明你们主仆地感情还是不错的嘛。”
琴儿叹气道:“虽说我只服侍了她一年,但是她待我却没有一点主人的架子,教我识字,看书,甚至在老爷没有回来地时候让我和她同床而眠,若不是她,也没有我琴儿的今天。”
孟天楚点点头,说道:“难怪你这么远的来看她,她九泉之下一定很欣慰。”
琴儿听孟天楚这么说,脸上露出羞愧的神情,说道:“不瞒公子说,我对从前的主人还是有愧疚的,我一心想飞到枝头变凤凰,我也不想一辈子只是一个使唤丫头的命。”
孟天楚道:“於是,你
你主人不注意的时候。让老爷注意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