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这老头身材干瘦,这一拳只用了三成力道,深怕把老头打散架了,朱昊嘿嘿一笑,闪电般抬手将他的拳头抓住:“没用全力,嗯,还不错!”
一旁的人不知道的都为朱昊捏了一把冷汗,柱子毕竟是个干体力活儿的人,力大无穷,一次还可以扛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一口气走到城里去,那厉害在村里也没有几个可以比。这老头恐怕要被打扁。
柱子拳头在朱昊掌心里,便如同钢铁窟窿里一般,他大惊失色。猛力回夺,却纹丝不动,钢牙一咬,用尽全力捣了过去,却依旧无法移动分毫,知道遇到了高手,只把他惊得额头冷汗直流,心知这老头要取自己性命。那也就弹指之间而已。低声道:“前辈……饶命……”
朱昊冷冷一笑:“你在我们师爷
哮。我已经说过了。赶紧跪下请罪!”
柱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朱昊这才缓缓放开了他的拳头。
孟天楚笑了笑,上前道:“我原谅刚才地行为,毕竟你不了解前因后果,被你娘的话误导了。现在我有问题问你,你可愿回答?”
柱子既然已经服软,便也不再嘴硬。点头道:“多谢师爷赎罪,有话请问。”
“好,你娘说你去县城是为了给你们家母猪找药,是吗?”
“是!”柱子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那个布袋子拿到孟天楚跟前打开给他看,里面果然是一些草药。
孟天楚点头道:“那你怎么一去就是三天,这些药就这么难找?你不是很着急吗?”
柱子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褂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汗巾抆了抆鼻子。说道:“我很少进城。所以多玩了两天。”
“哦,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赶在玉兰死的那一天离开村子?又有谁可以证明你当时在县城而不是在村子里?”
柱子被问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拿出那块汗巾来抆鼻子,鼻子都被他给抆红了。
孟天楚见柱子不说话,便说道:“听说前几天,你曾经对别人说你要杀了玉兰,可有此事?”
柱子还没有说话,又是一个喷嚏,孟天楚还好躲得快,要不就是一脸的口水了。
柱子抆了抆鼻子,说道:“是啊,我是说过,但那只是气话而已。”
孟天楚道:“你为什么生气?”
柱子道:“我能不生气吗?我只是给虎子一块儿五花肉,知道玉兰喜欢吃粉蒸肉嘛,那五花肉做粉蒸肉最好,可是她居然叫虎子给我送回来,说什么她们家最近没有钱,买不起,你说我柱子会要她的钱吗?”
孟天楚道:“就为这个?”
“这不算什么了,这个月初五,对,就是初五,我记得很清楚,村子里王婶家孙子满月,让我去给杀猪,我去的时候玉兰也在院子里和一群女人说话,我只是过去打个招呼,她居然不理我,还说以后让我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她面前嬉皮笑脸,还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让我离她远点儿。我当时就很生气,拍屁股就走了。”
看来这个玉兰还真是名副其实地贞洁烈女,从小青梅竹马地玩伴和她打个招呼都是这样,难怪村里地那些老头子要联名上书给她立贞洁牌坊了。
孟天楚道:“就为这两件事情?”
柱子气愤地说道:“还有,就是四天前吧,我路过她家门口,我只是路过,我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知道她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当时我真的只是悄悄地走过,当时还有村里另外两个人和我一起,你们可以去问,正巧她出门,见到了我,然后立刻回到院子里去关门,好象我是瘟神似的。”
说着,柱子又是一个喷嚏,然后用汗巾抆了抆鼻子,接着说道:“我当时喝了点酒,想到之前她腔不开气不出的就嫁给了叶虎,结婚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气得我离开了家,一走就是十年,这十年我根本就不想回来,她给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这些都算了,我回来之后,她每次见到我都象躲什么似的,我看她们娘俩过的很苦,就常常让虎子拿点肉回去打个牙祭,刚开始她还收,可后来肉也不要了,说是村子里有人说闲话,你们说说,我从来不去她家,每次都是虎子来拿肉,有什么闲话说啊。我当时气不过,见她关了门,就上前去敲门,让她给我开门。她怎么也不给我开,我就说,你不开我就砸了,她居然说我不要脸,说我要知道廉耻,还说什么我再敲她就一头撞死在门上,我当时气急了就说了那么一句,我说你不用自己死,你活得那么累,干脆我一刀杀了你,你也解脱了。”
孟天楚皱眉道:“有必要这样吗?”
“师爷,你是不会体会到我地心情的。”
孟天楚道:“那你这三天都去了哪里?”
柱子道:“我都说了,就在城里逛啊。”
“是吗?你在县城什么地方?住在谁家,或是哪个客栈?”
柱子有些紧张了,结巴地说道:“师爷这话……什么意思?我没住什么客栈,就在露天睡,反正……反正天气也热,露天反而凉快了。”
孟天楚笑了笑,走到柱子身边,指了指他的胳膊,说道:“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你进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可是你的胳膊上已经被蚊子叮了两个疙瘩,那么你三天都在露天里睡的话,是不是你全身上下应该没有一处是好的了吧,可为什么没有呢?”
柱子立刻不说话了, 头埋得低低的。
孟天楚见他不说话,站起身,低头进了左边一间房子。
柱子地娘赶紧上前要阻拦,王译晃身站在她地前面,冷冷地说道:“衙门办差,你若是不配合,就跟我回衙门领板子蹲班房!”
柱子急忙将他娘拉了回来。
孟天楚进了房里,四周看看,这房间应该是柱子住的,一股子猪肉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桌子四个凳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碗,茶碗上已经有了很深地茶垢,大概从来没有洗过。床上只是一床薄被,被子也没有叠,随意地放在床上,孟天楚凑近看了看,突然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大概是长时间没有洗脚的原因,孟天楚皱了皱眉,看来这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照顾着,还真是不行。
猛然间,孟天楚现床脚有件物什很惹眼,弯腰将那东西拿了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拿着那东西走出门去。柱子一看孟天楚手上拿着的东西,脸腾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