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音虚弱地点了点头。道:“什么时辰了?”
飞燕:“子时一刻了”
“怎么还不去睡呢?”
“我不困呢。”飞燕不敢说夏凤仪累了一天,孟天楚给左佳音输了血,差点晕到,孟天楚给她们三个化验了血型,没有将范围扩大,担心下人出去乱说,因为左佳音的身体还必须要输血才可以,三个人里面只有温柔的血可以输给左佳音,输完之后,孟天楚让温柔也去睡了,大家这么辛苦,飞燕於是就主动说自己照顾着左佳音,等血输完了,再叫醒孟天楚。
左佳音见飞燕的眼圈都是黑的,心疼地说道:“瞧我真是,一个人害得大家都围着我转,你好像都瘦了。”
飞燕笑了,掏出香帕来给左佳音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水,道:“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呢,再说只是一天的功夫,怎么可能就瘦了呢?别担心,我挺好的。”
这时丫鬟将药端了过来,飞燕接过药碗,左佳音道:“还是让丫鬟来喂我吧。”
“姐姐少说些话,这样你会很累的,我喂你就是。”
左佳音心里一暖,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飞燕赶紧将她的泪水抆去,说道:“千万别哭啊,郎中说来,月子里流泪对眼睛不好,以后见风就会掉泪很不好的,快别哭了,大不了以后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也伺候我好了。”
左佳音破涕而笑,道:“好一个没有羞地女人!”
飞燕咯咯笑了两声,开始给左佳音喂药。
翌日
贺丁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屋子在转动一般,伸手一摸,睡在旁边地杨氏已经不在了,阳光斑驳的从窗格里射进屋子,所照之处也成了一个个小笑的光影方格,贺丁着身体,象他这个年龄地男人,要不大腹便便,要不就是枯瘦如柴,他属於后者,横陈在床犹如一条暴晒过后的干鱼,皮肤松弛的覆盖在一排排的肋骨上,身上所有的物件都失去了原有的精力,温柔的躲在一处休息。
“丁叔您醒了吗?”柳儿柔美的声音在门外轻声传来。
贺丁此刻已经没有精力胡思乱想,他感觉自己被那白骨精吸光了精血,只剩下一副丑陋的空壳。
“醒了,你进来吧。”这么热的天,他不想在身上再盖点什么,虽然柳儿并没有机会见他的,可现在他无心遮掩却不是为了勾起某些和幻想,纯粹只是热,很热。
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柳儿端着洗脸水娉婷地走了进来,抬头一看躺着床上的贺丁,哐当一声,盆子摔在地上,水也溅了一身,柳儿也顾不得去捡地上的盆子,转身夺门而出,脸已经羞得通红,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赤身,虽说那老头子常常对自己摸来摸去,但也不曾象今天这样,遂想起头一天,那杨氏在房间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在柳儿的耳朵边足足响了有一个时辰,让柳儿这一夜几乎无法入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欢女爱吗?
柳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正胡思乱想,贺丁穿好衣服摇晃着走了出来,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柳儿,柳儿赶紧走出门来,见贺丁颜色青,便上前将其扶住,关心地问道:“丁叔,您的脸色不好,柳儿给您端点凉茶来喝。”说着将贺丁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准备去给贺丁端茶。
贺丁叫住柳儿,说道:“不,给我端热茶来,温的也好,只是别凉的。”
柳儿不解,这么热的天怎么还喝热茶啊,“丁叔您……”
“去吧,我叫你去,你就去,然后给我煮几个荷包蛋多放点糖儿。”
柳儿虽是疑惑却也乖巧地应着, 先去给贺丁端茶去了。
贺丁躺在椅子上,嘴里骂道:“娘的,竟让这个娘们儿给骗了,居然给老子茶里下的是,差点儿没有把我给害死,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下回再也不上当了,一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唉!”
柳儿贴心地在茶里放了一些糖,贺丁喝了,感觉好些了,柳儿便进厨房给贺丁坐糖心蛋去了。
柳儿在厨房里问道:“丁叔,今天您还去私塾吗?”
“嗯”
“我看您脸色实在不好,还是歇上一天再说。”
“不用了,娃娃们是耽误不起的。”贺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我还敢在家里呆啊,那白骨精一回来,再给我茶里下点什么,我贺丁还不要一命呜呼了嘛。
吃了糖心蛋,贺丁也没有心思和柳儿甜言蜜语了,一个人摇晃着从家里出来,往离家不远的私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