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一愣。止住了脚步,司马儒走上前来,看了看孟天楚,眼睛一眨,说道:“朝廷专门将三等爵位授予对朝廷有功的功臣,而且这些爵位是世袭罔替,
你孟兄该是清楚地吧?”
孟天楚见司马儒神秘的样子。道:“司马大人的意思是。成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卫国公?我怎么没有听徐渭提起过?”
两个人坐在一个已经干枯了倒在地上的树干上。司马儒折了一支已经干枯的树枝,拿来在手上玩耍。
“那孟兄该是知道这闽浙总督从来都是皇上身边的亲信担任的吧,这个官位和别地官位不一样,不是常任,因为这些个总督地位置在全国不过九个而已,是最高位置地封疆大吏,我和你知心。算得上是一见如故,我便给你孟兄掏个心儿,我们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我司马儒拿朝廷俸禄,受皇上恩宠,原本不该在人外说皇上的不是,但……”
孟天楚心想,你想说什么。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你司马儒要给我扯写什么。
司马儒做出一副很内疚的样子。接着说道:“唉,其实我就是想给你说一句,皇上此次来江南。除了视察民情,我想更多的就是来看看这里地故交和亲朋,其中就有卫国公成梓义成大人,和老兄您的三夫人左佳音,也就是羽灵大师。”
孟天楚:“司马大人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司马儒呵呵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说道:“你以后就知道了,走吧,我们边说边走,你大概心里也是着急着回家的。”
孟天楚心想,你说了半天,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神秘的,来就来吧,我有什么好怕的。
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功夫,孟天楚拱手假意感激地说道:“多谢司马兄提醒。”
两个人回到车上,司马儒说道:“你莫要小看了成梓义,他的原配夫人可是先帝钦封的诰命夫人,后来虽说死了,但年俸地待遇可是一直改变过。”
孟天楚听不懂这些诰命和年俸,便只微笑地听着,司马儒管的就是皇家的这些琐碎地事情,自然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也在情理之中。
司马儒见孟天楚的表情,便笑着说道:“你不要以为和你孟兄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告诉你,是因为说不一定有一天那成梓义会相中了你。将你留在身边,反正他很快就要回京城去了,若真是觉得你可以重用,你留在一个知根知底的上司身边,做起事情来总还是方便许多。”
孟天楚笑了,道:“司马大人这番苦心我孟某心领且感激不尽,我想您大概以为今天成大人对我格外好些便觉得他会再提携一个师爷。”
“错!”
“那司马大人的意思是?”
“成大人虽说不是皇亲国戚,但地位也绝不会在那些亲王之下,而且,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让成梓义一见如故的,再者,那徐渭的指挥使也并非成梓义的功劳,只不过起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你可不要小看了你那个哥哥,虽然徐渭没有见到皇上就已经得了这样的好处,但提携他的那个人也算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位极人臣了。”
这个孟天楚却还是没有想到,他一直以为徐渭是成梓义一手提拔上去的,没有想到还另有其人,如此说来,徐渭还真是了不得。
“即便这样,徐兄才华横溢,精通兵书,善於用兵,这些可都不是在下的强项。”
“这个我是知晓的,但你孟天楚的有点那也是徐渭所不具备的。”
“呵呵,让司马大人见笑了,我哪里有什么优点。”
司马儒:“撇开你们都是师爷的身份不说,他擅长什么我是知晓的,而你孟天楚擅长什么我司马儒也并非一无所知,你虽然对官场知之甚少,但大概正是这一点让成大人觉得你身上少了一些世俗之气,多了几分单纯的睿智,你要知道,官当大了,有的时候并不希望身边尽是阿谀奉承之人,皇上且希望自己的身边不但有逗自己开心的巧臣,也希望多一些睿智而且善良肯於直言的人,你说呢?孟兄。”
孟天楚见这司马儒说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遮遮掩掩的,其实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个成梓义成大人大概是赏识自己了,希望自己好好表现,兴许有一天和徐渭一样一步登天。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得有人大吼一声:“老爷回来了。”
孟天楚跳下车去,然后小心扶着司马儒,马夫取出一个马凳,司马儒踩在马凳上走下车来。
老何头赶紧上前迎接,先是谦卑地给司马儒拱手施礼,然后朝着孟天楚恭敬地叫了一声老爷。
孟天楚拱手对司马儒说道:“还请司马大人先到大厅歇息着, 我去去就来。”
司马儒自然知道孟天楚是去安排晚上的事情,便说道:“孟兄无须管我,你忙你的。”
孟天楚向老何头交代了几句,然后先行一步朝内院走出。
听丫鬟们说,夏凤仪她们都在左佳音的房间里,便直接朝左佳音的院子走去。
还没有走到,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孟天楚心里一紧,加快了步伐。
孟天楚一走近左佳音卧房就见屋子里好是热闹,左佳音依旧躺在床上,夏凤仪、温柔、飞燕、还有孩子的奶娘都在屋子坐着,孟天楚进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哭了,只见奶娘熟练地撩起衣服,露白皙的皮肤,将奶头放进孩子的嘴里,因为大家都背对着孟天楚,所以也没有在意,孟天楚赶紧干咳两声,大家听见声音,赶紧转过身来,奶娘更是羞得脸都红了,这时孟天楚已经转过身去了。
奶娘抱着孩子从孟天楚背后匆匆经过,小声地喊了一声:“老爷”,孟天楚等奶娘的脚步声远了,这才转过身来,走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