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伸了个懒腰,斜着眼睛看了看老何头,老何头赶紧解释道:“老奴没有去后花园,是刚才去送饭的丫鬟们后来之后说的,说是昨天晚上就说要见您,但是知道您最近辛苦,所以不敢把您给叫醒了。这不丫鬟们又再说,所以,老奴就来给您通报一声。”
孟天楚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先吃饭,然后再说。”
老何头赶紧点头,说道:“好的,老奴这就给少爷去准备早饭去。”
“嗯。顺便将三位夫人都给我叫一声。就说我说的,大家一起到后花园走走,大概荷花也已经开了。你也准备一些吃的喝的一起拿去,我们在那里坐坐,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地清闲一下了。”
老何头见孟天楚地兴致这么高,於是也兴高采烈地准备了。
温柔只是一件薄纱在身,住在这阁楼之上,十分地炎热,她将所有的门都打开,还是感觉不到一丝凉风吹进来。
她一手拿着一本《诗经》,一手握着折扇,慵懒地靠坐在楼前的座椅上,这一刻,陪伴她的除了眼前的东西,便是那桌子上的一个盒子了。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盒子,那是孟天楚上次带她去钱塘的时候给她装食物时问小二要地一个食盒,她觉得精致便带回了家中,她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她就让丫鬟将这个盒子从她的房间拿给了她。
已经四天了,她说要见孟天楚,可是这个男人却象是人间蒸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后花园里,她常常将耳朵侧在前院的方向听,也只有几位夫人和下人丫鬟的声音。
一想起那个夜晚,那个撩人心胸的夜晚,她不禁脸红心跳,那应该是她嫁到孟家之后的新婚之夜,那么真切地可以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心跳和最原始地冲动,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她依旧可以在床上嗅到一个男人给她留下地味道,那些柔情似水的呢喃,那些颤抖和激动的抚摸,还有至今都让自己为之胆颤地刺痛,是的,那一夜之后,她现其实自己这么多次象狮子般的怒吼和争斗,换来的只是泪水和遗憾。
嫁终究还是嫁了,而且这个男人还相信了自己,在河边,在草地上,那些欢声笑语,都和这个被自己骂成不是男人的男人有关。
这时温柔突然听见有人来了,她本能地站起来观望。果然,在经过了一段长廊之后,她第一个就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色长衫的孟天楚,微笑着手摇折扇,正大步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温柔感觉脸突然烫了起来,她赶紧走到房间里,快步走到铜镜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现才几天,自己已经憔悴消瘦了很多,头也随意地披散着,脸色苍白。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只是探出一个头来望下看,现后花园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人,夏凤仪、左佳音、飞燕,还有很多的丫鬟和下人。孟天楚好象兴致很高,和飞燕还有一群丫鬟们正踢着子,大家高兴地笑着闹着,只是咫尺,但是,大家谁也没有望自己这个小小的阁楼上看一眼,仿佛又成天涯了。
温柔失望地回到房间里,突然她还是走到脸盆前,用清水将额头前的头打湿,然后回到铜镜前优雅地坐下,认真地梳妆打扮起来。
孟天楚玩累了,便走到凉亭里坐下,夏凤仪递给他一颗杨梅,他将嘴凑过去,夏凤仪便笑着喂到他的嘴里。
“人家找你,你真的不去?”
孟天楚看看夏凤仪,一脸暧昧地坏笑道:“你倒是希望我去呢,还是不希望呢?”
夏凤仪笑了笑,说道:“那夫君是希望我说去呢,还是不希望我说去呢?”
左佳音半躺在对面的一个矮榻上,说道:“你们都不要磨嘴皮子了,我看啊,还是去看看,人家天天说见少爷,少爷这一招欲擒故纵使得是出神入化,只可惜,你一直这样的消磨着人家,小心人家得了相思病,我看你怎么办才好。”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坐下,说道:“我和凤仪都抵不过你一半的会磨嘴皮子,你倒好,还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给我们听。好啊,你们让我去,我去便是,只是小心我移情别恋,到时候就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喽!”
左佳音和夏凤仪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倒是去试试,我们倒是想看看那新人是如何笑的。”
孟天楚听罢,只好站起身来,指了指左佳音又点了点夏凤仪,假装恶狠狠地说道:“有你们两个小蹄子哭的时候,我这就去,让你们独自在这里难过。”
两个佳人都是莞尔一笑,谁也不理会孟天楚,孟天楚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凉亭,直奔阁楼而去。
温柔刚刚戴好最后一个簪,就听见有人上了楼,她赶紧站起身来,先是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没有来得及迎出门去,孟天楚已经站在了门口。
孟天楚看温柔正在镜子前,想是美人自怜,惟有对镜诉说了。
温柔见是孟天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笑又笑不出来,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