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点头答应,三夫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说道:“若是孟夫人有时间,就让她来我们这里坐坐,让我们给她开几副安胎保气的药。”
孟天楚道:“三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突然,楼上一阵嘈杂的声音,三夫人立刻打开门走到楼道上看,孟天楚他们也跟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很长时间了,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凛冽的寒风吹地呜呜直响,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因为前几天闹鬼的事情,四夫人说害怕,晚上院子里挂的灯笼就格外多了一些,院子里的灯笼也被吹得四处摇晃。
孟天楚跟着三夫人走出门去,看见楼下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很多人来,场面很混乱,象是很多人在抓一个人似的,三夫人看了看,立刻对孟天楚说:“我们下去看看吧。”
走到楼下,孟天楚看见一个穿着轻衫薄纱的女子,披头散地在院子里跑,那个女人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嘴里直嚷嚷着说是好热,要找凉水洗个澡,让他纳闷地是,这么大冷的天,谁的身体这么好,还穿着仲夏的衣服在外面乱跑呢。
那女人四处乱跑,几个家丁象抓小鸡一样地想抓住她,谁想这女子实在是灵活得很,几个人怎么也抓不住她。闻声出来地苗哲一见,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将那女子象抓什么似的一把抓起,旁边地一个丫鬟赶紧将一件长的棉袍递了上来,苗哲将那穿着暴露的女子终於包裹了起来。
苗哲说道:“你是哪根筋不对?深更半夜的,还要不要我们睡觉了?”
孟天楚当时没有看得清楚,这个时候一看,大吃一惊,那苗哲怀里的女人居然是二夫人,心想,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怎么就成这么样子了呢?
二夫人象是不认识苗哲一般,在苗哲的怀里挣扎,嘴里说道:“你放开我,我要找水喝,我就要渴死了,你快放开了我,你这样是想捂死我吗?我快被你给捂死了,这么热的天,你快放开了我。”
大夫人走上前去,就给了二夫人一个巴掌,说道:“你还不够丢人的吗?老爷你还不赶快将这个泼皮给我关到屋子里去,我就一直说不能让她出来的,你就是因为心软,看吧,又出来丢人来了。”
孟天楚还没有来得及走到他们的身边,那苗哲已经将二夫人快地抱到房间里去了。
苗柔也在一旁看着,见自己的爹将娘抱了
也准备跟进去,大夫人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乱的吗什么?”
苗柔看看大夫人,冷笑一声,道:“你问我进去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进去做什么吗?”
大夫人一听大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苗柔又露出她那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看大夫人的眼神,也想是看一个外人一般的生疏,她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看的是我的娘,而你又是我地什么人?”
苗柔说完,也不理会在一旁气得脸色青地大夫人。直接跟着她爹就进了房门。然后将门关上了。
孟天楚在一旁看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的三夫人,见她一直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插手。就象是一个外人一般,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是脸上没有任何地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屋子里的二夫人还在大吵大嚷,大夫人摆摆手示意让大家都散了,说是二夫人在疯。大家不必理会,想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大家一听也都赶紧散了,知道那大小姐顶了大夫人,大夫人现在的火气一定很大,谁也不会笨到现在去惹这个太上老君的。
大夫人气得也没有理会孟天楚等人径直回到房间将门关上了,三夫人见大家都散了,正准备离开。现孟天楚他们四个还在原地站着,孟天楚想大概这个三夫人刚刚在专心地看戏,忘记了身后还有人了。
三夫人道:“孟师爷,你们也都散了吧。”
慕容迥雪道:“二夫人这是怎么啦?刚刚都还是好好的。”
三夫人道:“哦?你之前见过二夫人地吗?”
慕容迥雪知道失言。立刻不说话了。孟天楚说道:“二夫人之前来过楼上,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那个时候确实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样。”
三夫人象是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谁知道呢?这一家人都很奇怪,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儿。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儿子,什么东西。”
最后四个字说的很小,几乎听不见,但是站在她最近的孟天楚还是听了一个真切,心想,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表面看起来这么娴静温柔的女子,怎么说起别人的是非来,也是这么的恶毒。遂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和二夫人地时候,二夫人见她要摔到上去扶她的情景,不由感慨起来。
孟天楚道:“那我们就回去了,若有什么事情叫我们一声就是。”然后转身带着朱昊他们三人上楼去了。
三夫人看着孟天楚他们三个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向自己地房间走去。
孟天楚他们走到楼上后,那二夫人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孟天楚想,大概她已经平静下来了,说是没有异样,其实这二夫人晚上地表现还真不寻常,给他说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这不是异样吗?只是这样的异样只是思想上的异样,和刚才的异样大概又是两回事了。
慕容迥雪说道:“是不是鬼附身啊?那两个小鬼来找她索命了。”
孟天楚道:“你就迷信吧,什么小鬼,什么索命,什么附身,也就你想的出来。”
慕容迥雪道:“那为什么她突然这么反常,这么冷的天,她居然说自己热,难道还不奇怪啊?她之前不是想杀了那两个孩子吗?大概那两个孩子就回来找她了。”
孟天楚道:“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不去找真正致他们於死地的真凶呢?”
慕容迥雪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二夫人就不是杀这两个孩子的真凶呢?”
孟天楚道:“从现场来看, 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将两个孩子悬挂在房梁上的,女人一般没有这个力气,而且二夫人不象大夫人,她没有习过武,练过功夫,做到这一点不太可能;二来,我觉得不应该是二夫人,当时她在楼下和另外三个人打马吊,她有不在场的证据。”
慕容迥雪道:“那她可以说是去出恭,暂时离开一下,利用这个时间去杀孩子啊?”
孟天楚道:“这不是不可能,但是为什么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呢?这一点,我一直很疑惑。”
大家正在楼道上说着话,看见苗柔从苗哲的房间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关上了,王译说道:“想是二夫人终於没有闹了,这个二夫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孟天楚看了看那间依旧还亮着灯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种很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