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难过地说道:“那是穗儿的娘。”
孟天楚:“你和你娘为什么要给本官传这个纸条,你们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
穗儿:“有件事情我现在不能不说了,我是那个木匠的女
孟天楚惊讶地看着穗儿,穗儿点了点头,道:“但是吴敏不要我和我娘,因为我娘是个寡妇,而且家里很穷,从前我爷爷在地时候,家里开了一个小镖局日子好过。吴敏就天天缠着我娘,当时我爹屍骨未寒,后来我娘和吴敏生下了我。爷爷也死了,吴敏却不肯要我们,迫於无奈,我和我娘投靠到习府,娘做了内院女眷的护院,我就在习老爷子身边做了个贴身丫鬟,因为是习老爷子的贴身丫鬟。所以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后来月儿小姐病了,习老爷子让我去伺候月儿姑娘。”
孟天楚:“你为什么给我传纸条?”
穗儿:“娘死了。但我并没有责怪你,我和娘只想报仇,我们知道大少奶奶并没有死,而且知道吴敏和大少奶奶也不干净,於是就想通过习捡这个案子让孟大人知道吴敏的丑陋嘴脸,没有想到,上天佑我和我娘,吴敏死了。”
孟天楚:“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那你知道习捡案件的真相吗?”
穗儿:“不是很清楚,但也猜到了几分,知道你们只要去了绸缎庄,自然会再回围村的,只要揭开了杜琴之谜,那么习捡的案子应该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说道:“孟大人,不好了,习老太爷他……”
孟天楚还未说话,杜琴已经起身,紧张地看着下人,说道:“这么啦?”下人畏惧地指着门外说道:“习老太爷他……他上吊了!”
风儿吹得干枯的枝桠出欲裂的声响,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十里长亭处,人地心情和天气一样,让人落寞和愁苦。
“习捡,你准备去哪里呢,还是就在杭州府呆着吧。”
“多谢孟大人救命之恩,习捡如今可以全身而退,全仰仗孟大人鼎力相助,要不习捡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心去阴曹地府见我的爹和两个娘,还有我的两个善良的妹妹。”
“习捡,那你如今举目无亲,马上要过年了,你去哪里呢?”
“唉……处处无家处处家吧,再说,您也给那个人说了,以后不会再找我的麻烦,我想我的爹娘在九泉之下知道我袁家还有我活着,也算是一种欣慰了。”
“习捡,那你要保重了。”
“孟大人,您也请珍重,习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兴许若干年后能得以考取功名,一定报效您的恩情。”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了,你就没有想过去和月儿姑娘道别?”
习捡默然地摇了摇头,道:“那本是一个草民不该去触碰地女人,若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莲花和小妹还有娘都不会死,我已经罪孽深重,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儿女情长,那习捡就是禽兽了。”
孟天楚感叹一声,将习捡送上马车。对车夫说道:“一路好生照料习捡,他地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呢。”
车夫赶紧应声说是,晓诺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递给习捡,习捡一闻见晓诺身上的味道便不禁伤心起来,哽咽说道:“夫人,每每见你,就让我想起了我的娘亲,那个生育我的亲娘,请恕习捡冒昧。你身上的味道很想她。”
孟天楚和晓诺相视而笑,晓诺轻声说道:“其实我还没有你大呢,就让晓诺叫你一声大哥好了。”
习捡惶恐,道:“不敢,习捡万死也不敢让公主这样叫草民,那是折杀习捡了。”
晓诺:“你也是将门之后,这么就不可以,我爹也是武将,所以说。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地。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个口袋里有些盘缠,你好生收着,如果想回来了就随时回来好了。”
习捡感激地点了点头,示意车夫挥鞭离开,车轮转动了,习捡探出头来朝着孟天楚和晓诺频频挥手,晓诺靠在孟天楚的怀里,说道:“天楚,我好难过。”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是啊,结果总是这样出人意料,谁想竟然是月儿身边的丫鬟一直在指引我们现真相。”
晓诺:“那现在那个穗儿怎么办呢?”
孟天楚:“离开了。习府”
晓诺:“那杜琴和那个木匠的案子怎么样了?”
孟天楚:“习睿死了,习远和习月还有管家被抓,杜琴重新送回了牢房,后来我问过文竹,觉得杜琴作案地可能性不大,不过在她那里现了药丸里面正要有金刚石粉末,所以。她还是不能洗脱嫌疑。”
晓诺:“走吧。我们上车再说。”说完走到车前,孟天楚将晓诺小心地扶到车上。然后自己上了车,对屠龙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三日后,孟天楚再次来到了得福绸缎庄。
刚走到绸缎庄门口就瞧见了文竹的相好柱子,那是一个一看就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一直跟随着李得福左右,算地上是李得福的得力助手了。
柱子一见孟天楚,马上笑脸迎了上来躬身施礼,孟天楚看了看得福绸缎庄地门口,柱子马上说道:“孟大人,我们东家有喜,所以暂停营业三日,您这是为大夫人的案子而来吗?”
孟天楚点头,道:“柱子就是机灵。”
柱子嘿嘿地笑了,道:“孟大人赶紧内院去坐吧,外面这么冷。”
孟天楚:“你们东家什么喜事啊,这么大夫人才被抓走,你们李掌柜就要填房了不成?”
柱子凑到孟天楚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可不是,不过不是什么新人,就是以前大夫人在的时候一直不让进门的那一个,文竹大概都告诉您了。”
孟天楚哦了一声,笑着说道:“我们这可是不请自来,合适吗?”
柱子赶紧笑着说道:“瞧您说的,这么会不合适呢,我们请都请不来您这样尊贵地客人呢。”
孟天楚看着柱子煞有其事地说道:“柱子,你这么能干,在绸缎庄是屈才了。”
柴猛一旁也说道:“属下觉得也是,你看那文竹姑娘心灵手巧,柱子有这样聪明能干,在绸缎庄呆着,这不合适。”
柱子见知府大人和他地手下都这样夸奖自己和文竹,高兴极了,便笑着说道:“不瞒孟大人说,柱子就是找不到一个伯乐,若是找到了,我这匹千里马还是很有用处的。”
孟天楚大笑,柱子也笑了。
孟天楚:“我府上地管家老何头老了,给我说了好几次想要告老还乡,但我都舍不得,一来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二来还真是找不到一个得心应手地好管家。”
柱子自然听出孟天楚话里有话,心里不禁一阵窃喜,如果自己和文竹真地可以到知府大人的府上做事,自己还可以当管家,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吗?
柱子赶紧说道:“孟大人,您如果相信我柱子,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孟天楚笑着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道:“可是你们掌柜肯放你走吗?”
柱子哪里肯放弃这个天大的馅饼,连忙说道:“不怕,不怕,掌柜随便离不开我,但是对柱子并非多好,给的银子又少,事情有多,最最重要的是,掌柜准备将店铺搬到嘉庆府去,可我和文竹的家都在杭州府,所以我们都不想去,您看……”
孟天楚:“这么,李得福在这里做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搬家了?”
柱子这会儿一心要跟着孟天楚去吃香地喝辣的,自然帮着孟天楚,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
柱子道:“孟大人,您不知道,掌柜的一直和大夫人不合,但掌柜地有个毛病,就是惧内,嘿嘿,所以一直不敢打搬家的主意,其实掌柜的老家在嘉庆,所以想回去也正常,您说呢?”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说的也是,你先不要告诉李得福你要和文竹到我哪里去的事情,知道吗?现在说还不合适,知道吗?”
柱子一听,见此事大有希望,高兴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连声说是,孟天楚凑近柱子的耳朵小声说道:“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了,若是你到处对人说,小心你招致杀身之祸,明白吗?”
柱子:“孟大人,您地意思是掌柜杀了那个木匠,然后嫁祸给大夫人?”
孟天楚似笑非笑地看了柱子一眼,道:“我有这样说过吗?”
柱子赶紧更正道:“不是,是我自己这样想来着。”
孟天楚低声说道:“管家三,知道是哪三吗?”
柱子茫然地摇了摇头,孟天楚道:“不该问地不要乱问;不该看的不要乱看,不该说地不要乱说,口紧,心细,手洁,自然最重要还是忠心,你这匹良驹,怕是还要训练一下才可以成为千里马呢。”
柱子不好意思起来,道:“孟大人说的,柱子全都铭记在心,不敢忘记,一定不会再犯。”
孟天楚嗯了一声,说话的功夫,几个人在柱子的带领下进了得福绸缎庄的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