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城头的城防炮再度响起。
几发炮弹呼啸着落入先遣营的人群之中。但是,唐军的冲锋依旧在继续。
只因为,那些企图转身逃跑的先遣营士兵还不等逃出去几步,便被唐军的督战队给举枪击毙了。
撤兵的军令没下,别说前面只是在打炮,即便是下刀子,也是半步不能退。
唐军军纪素来严明,督战队在面对正儿八经的唐军时都不会留有情面,就更别提现在他们督战的只是一群战俘了。
杀光了也不会有愧疚感!
终於,先遣营顶着守城越军的枪炮,冲到了河内城下。
哐当一声,长梯被架上了城墙。
范定春咬咬牙,举着一块盾牌口中衔着钢刀便顺着长梯往上爬。
但还没爬几步,他便看到城头上伸出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城下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
清脆的枪声响起。
城下聚在一起的先遣营士兵身上爆出一团团血花,他们捂着身上的伤口扑倒在地。
范定春运气比较好,并没有中枪。
但是,不等他继续往上爬,便只觉眼前一黑,一块镶满铁刺的滚木被从城头上扔了下来。
范定春下意识拿盾牌挡了一下,但他还是被砸下了长梯,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他脑子一阵混沌。
意识模糊间,范定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鸣金声。
旋即,他便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他再次醒来之时,人已经躺在了一间帐篷内。
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的帐篷顶。
帐篷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酒味,他的脑袋一阵一阵的抽痛。
见范定春醒来,一旁的一名唐军军官笑呵呵的说道。
“醒了?范定春是吧?”
“会说汉话吗?”
范定春定了定神,下意识点点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会……会一点!”
“小人家住……在边境,以前去大清那边做过……生意,不会汉话可不行。”
虽然范定春的汉话有着明显口音,但却是能让人听懂。
唐军军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满清就要亡了,现在可是大唐。”
“记住这点,以后别说错话。”
说罢,唐军军官继续说道。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由於你范定春在今日的战事中表现英勇,先登争先,旅座看在眼中很是欣慰,特意提拔你为先遣营百夫长,麾下统辖百名先遣营士卒。”
“从今天开始,伱就是百夫长了!”
范定春闻言,整个人都傻愣在了原地。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自己升官了,自己竟然升官了!!
要知道,他此前在越军时,已经干了好几年,可却依旧只是一个大头兵。
可如今呢?
他才投奔大唐多长时间啊,竟然就做官了!
还是百夫长!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范定春终於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开口说道。
“谢旅座的赏,小人谢旅座的赏。”
“今后小人一定以旅座马首是瞻,为大唐,为旅座上刀山,下火海。”
“若是做不到,就让我死后下地狱,不得好死!”
前来传令的唐军军官只是笑笑说道。
“好好休息吧!”
“今后会有用得着你出力的时候的。”
语罢,留下范定春一个人激动兴奋,这名唐军军官迈步离开了伤兵营。
虽然一般而言,唐军并不会在先遣营的炮灰身上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
但范定春作为刘永福亲口指示要提拔的炮灰,和普通的炮灰自然是不一样的。
在当前这种医疗资源不算紧张的前提下,帮他治伤自然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
河内城,府衙内!
脑袋上裹着渗血的纱布的越南河宁总督林维浃,此时正在伏案书写着向朝中求援的急报。
【臣河宁总督林维浃冒死以奏:北兵跨海来犯,其兵势甚急,兵锋甚锐,我军各部不堪一合之敌,寿域,太平,南定,兴安等重镇相继陷落,北朝兵锋已至河内。】
【河内阖城上下,兵不过万,将不过百,军心动荡,战事蜩螗,罪臣实难维持。】
【望皇上,望朝中速发援兵,驰援河内,否则河内危矣,越北危矣……】
【——罪臣林维浃百拜以闻。】
唐军大兵压境,河内战事告急。
现如今的林维浃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向朝中求援,希冀朝中能尽快发兵驰援。
虽然在今日的战事中,越军暂且守住了河内。
但林维浃知道,那是因为唐军没尽全力攻城,只是派遣炮灰前来试探城防。
否则的话,河内能否守住,真的还是一个未知数。
唐军真要是全力攻城,来的就不该是那些投诚的越奸,而该是唐军的本部战兵。
就在林维浃忧虑之际,他的书房门被人给敲响了。
旋即,门外响起河宁巡抚潘清简的声音。
“总督大人,下官有要事禀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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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