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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正人君子交锋时最不该就是心存善意,狭隘和自私才能让他在这场博弈当中获得胜利。

沈叙掌心几乎要被掐出血痕,他用自我窒息带来沉默,只用一双发红的眼眶盯住楼下那道身影。

他问:“段知淮,你很在意我吗?”

段知淮的身形似乎顿了一下。

沈叙颇带讽刺地勾了勾唇,他用整整两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消化了之后,沈叙再次燃起了对段晋泽的无尽恨意。

可他和徐芸一样,在巨大的阶级压力面前,他们都毫无还手之力。

只不过段知淮竟再次向前来,像只不撞破头不愿意退缩的倔强小狗,那么现在状况不一样,他已然是刺向段晋泽的、最近锋利剑刃的持剑人了。

也就是说,曾经的蓄谋靠近,也不是全无收获。

如段知淮所愿,沈叙下了楼。

他紧着身上的棉服,眸里红意未散,额前的黑发被吹得凌乱,满脑子杂七杂八的思绪收得干干净净,他又变成了段知淮眼里那个漂亮干净的沈叙。

少年在冬夜里对视,漫天生长的情愫却一如来到了初春时节,碰撞在寒冷的空气里。

被段知淮温柔的眼神包裹着,沈叙却只感觉到浑身冰凉。

他忽然抬了手,用手指碰了碰自己微凉的脸颊。

段知淮不知道沈叙为什么忽然疏离,又陡然逼近,他好像有很多秘密,也有很多心事,仅凭一个问题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但段知淮更习惯於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我以为你能感觉到。”段知淮说。

“比起感觉,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沈叙比谁都清楚怎样拿捏段知淮,他眉头微皱,眸里含了道湿漉漉的光,露出可怜的神态。

段知淮心软,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当然很在意你。”

“可是你知道的,我和你那些普通的男生朋友不一样。”

段知淮正要问哪里不一样,便听到沈叙接着开口。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生出其他想法。”

段知淮听了他的解释,心脏陡然漏掉一拍,他冲疑问道:“所以你就不搭理我吗?还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

后半句又隐隐有控诉的意味。

沈叙难得示弱,灼热的视线紧紧追随着段知淮,他眸光很亮,认真道:“我只不搭理你。”

瞥见段知淮陡然紧绷的下颚和泛起红意的耳廓,沈叙这才卸下这场戏的担子。

徐芸正在客厅里发呆,沈叙裹着一身寒气,急匆匆地打开了门。

“小叙。”徐芸叫他。

“怎么了,妈。”

“你什么时候和段知淮这么熟了?”

沈叙瞳孔猛缩,心下一阵紧张,只默默祈祷着徐芸没有起身走到窗户边,看到刚刚段知淮抱他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