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吹了好一阵风,沈叙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包间去打个招呼,找个借口离开。
从包厢里夺门而出的人动静很大,他直奔洗手间,沈叙被吓了一跳,赶忙跟了上去。
段知淮显然是被那杯烈酒给呛到了,他难受地捂住肚子,红着眼想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不属於他的气味在周遭蔓延,沈叙匆忙推开门,低声叫他:“段知淮!”
温和的手掌落在背上,沈叙另一只手扶着段知淮的肩膀,眉头紧皱,语气有些急切。
“你怎么样?”
段知淮胸口快速起伏着,头发凌乱,略显狼狈,他抬眸,眼底是一层裹着水光的红,看起来好脆弱。
沈叙心脏狠狠一颤,他咬牙咽下喉间的酸涩,小声道:“下次喝酒还是别喝这么急。”
段知淮轻轻推开他的手,艰难起身,走到洗手池边,用力漱了几下口。
他再次起身,透过镜子,和身后的沈叙对视。
沈叙也看着他,细眉微蹙。
“如果可以,能不能跟我聊聊?”
段知淮扭头过来,直直看向他的眸。
“要说什么?”
段知淮脸颊上还挂着水珠,唇瓣被用力揉搓到发红,眼底是抹不开的复杂情绪,像是防备,也像是抗拒。
沈叙也同样红着眼,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没跟你说清楚我就走了。”沈叙声音一顿,他咽了咽喉咙,深吸一口气后,略有几分颓丧地低下头,“对於你,我很抱歉。”
“就只是抱歉而已吗?”段知淮哑声问他。
他带着质问走近,很有压迫感。
沈叙缄默地低下头,肩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藏了一肚子的质问在此刻都显得非常无力,段知淮用力闭上眼睛,干涩的眼球被湿漉漉的眼皮包裹住,带来一阵刺痛。
段知淮失去了继续对峙的耐心,他轻轻摇了摇头,破罐子破摔道:“我现在不知道该信你的哪句话。”
“你应该不比我好受,毕竟要装成真的很喜欢我的样子,也很为难你。”
段知淮心脏疼得难受,用拙劣的办法把沈叙再次骗到身边,却只是重复着,企图用这样自我羞辱的过程,逼沈叙露出几分真心。
可就算真的有,他又敢信吗?
“我好累,我要回家了。”段知淮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下一秒,他被身后的沈叙抓住了衣角。
段知淮心跳陡然变重,眼底几不可查的惊喜一闪而过。
“我的东西还在车上。”沈叙说。
段知淮:“……”
段知淮的司机半小时前就到门口待命了,见沈叙撑着腰,对车上的一大堆东西犯难,段知淮垂眸,低声道:“上车吧,送你回学校。”
“没事,我叫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