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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晋泽面色狰狞,呼吸急促地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保姆而已啊……”

那一个偶然的下午,他不小心闯进阿姨们的休息间,撞见徐芸,起了歹心思的那一刻起,居然是推动多米诺骨牌的第一下,一片又一片地跟着压下,最后重重地将他压在地下。

段知淮看着他,不论是不是隔了这么多年,段知淮都是一样的,读不懂面前这个自私的男人。

“而且你比我清楚,有些事没有被捅到台面上,并不代表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段知淮眼底一片凉薄,轻声说着劝诫的话,“爸,有很多道理都是你告诉我的,但我都不是从你身上学会的,走到这一步,全都只能怪你自己。如果想有一个体面的结束的话,就听我的安排。”

段知淮读过很多书,也听过很多话,大多都是混杂着私人情感,有失偏颇的引导,偏偏他比谁都更固执黑白分明的道理。

段晋泽气得浑身微微发抖,他用力攥住凳子边缘,喉咙里憋出嘶哑的声音:“你妈难道知道你要把我送出国去吗?”

段知淮的黑眸像是被抽走了光,毫无波澜地盯着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的段晋泽。

“她比我更希望你消失。”

沈叙的伤口反覆发炎这件事给了段知淮不少的周旋时间,他把上诉合同拿回了医院,跟沈叙简单报备了自己虚构出来的起诉流程。

沈叙听得犯困,打着哈欠让他别说了。

“医生说你还得继续住院,论文的事先别急,我跟导师说了,不会耽误你答辩的。”

沈叙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他抬手,段知淮很快将脸凑近给他摸住。

“要不要上来一起睡?感觉你好累啊。”

段知淮笑着蹭了蹭他的掌心。

“好。”

狭窄的病床挤下两个人,便只能有相拥入眠这个动作了,沈叙很快就睡着了,段知淮将他抱在怀里,发觉沈叙好像又瘦了些,骨头都有些硌人,等他出院了,还是得让阿姨多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虽是像个陀螺似的转了很多天,但段知淮还是感到异常清醒。

不把段晋泽安全送到他在新西兰安排的房产里,他总觉得心难安。

段晋泽被列为失信名单的消息是在凌晨传到他手上的,发觉段知淮的手段比他更胜一筹后,段晋泽气急攻心,咳出一口淋漓的鲜血。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走?”

段知淮高大的身影站在病床边,他面色冷酷,宛如毫无感情的审判长。

段晋泽已然被折腾得面色苍白,心里此刻的痛苦让他反覆陷入煎熬和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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