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为了心里的恨意而焦急扭曲,从不为任何人停留片刻的时间和好坏参杂的成长经历,以及段知淮热烈到能把人融化的爱意让他沉淀下来。
有了从容,也有了淡然。
况且,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拥有家人,是沈叙羡慕都来不及的事,他不想因为自己破坏掉段知淮的这份温馨。
“在我眼里,这只是我们要一起度过漫长岁月里的其中一小段时间,没必要急於这一会。”
吴织和外公亲自到高铁站接的人,段知淮这半年都很忙,只在中秋的时候匆匆赶回来过一次,也算是许久没见了,吴织还怪想他的,当即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一个人回的?”
段知淮点头,视线落到吴织身后的老人身上。
“外公。”
浑浊的眸里是摸不透的情绪,段知淮从小就很擅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或坏,都在预估之内。
“已经订了座,先去吃饭。”
许久未见的母子俩聊得还是挺开心的,虽然段知淮讲的很多专业术语都晦涩难懂,但吴织还是给足了反应,后座的外公偶尔搭两句话,段知淮都一一应下,乖得很。
下车后,在爸爸面前永远像个小孩的吴织跟着段知淮走在后头,她小声道:“你该把小叙带回来的。”
“我和他整年都待在一起,难得回来陪你们,他也说想要点私人时间,让我赶紧回呢。”
沈叙人虽然没到,但带回来的礼倒是很有份量,送给吴织的项链简直挑到她心坎里了。
“小叙这么会选首饰呢?”
“他一个女生朋友替他参考的,你喜欢就好。”
给外公挑的是个很有年头的古董棋盘,明显是很得他的心,但外公只是轻轻敛了敛眸,说:“等会让人送到我家去。”
段知淮点头道:“晚点和外公切磋两局。”
外公声音硬朗:“这次可不能故意给我让子了啊。”
“知道。”
“你还让子啊?好没棋品。”吴织吐槽道。
“主要是赢了几局了,不太好意思。”
外公被他逗笑,指着笑骂道:“你这小子。”
这次段知淮并没有急着走,他在家里住了小半个月,每天都在陪外公打八段锦、下围棋,就像还没长大那会的很多个春节一样。
被猝不及防问及新西兰的段晋泽的近况时,段知淮只愣了一小下。
段知淮自己有精密安排和统筹,他也不意外外公会比自己更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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