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工厂上班时,手指头不小心被机器切断,拉到医院,我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去,他手指已经被再次接上,缠着绷带,我正在和他讲话,小夏打来电话,语气很着急:“杨老板,快,快卖给我个邪术!”
我看了眼那位老同学,他示意我忙自己的事,我走到门外,问小夏怎么了?他说:“杨老板,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个新的高度,马上就能创作出部震惊世界的作品!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灵感,你能理解我吗?”
我很无语,说你不用上升新的‘高度’就已经很震惊了,小夏不高兴了:“你这是妇人之见,活着就要有追求,不能因为现在有所成就,就停止不前。”
这要是搁在其他邪术代理人,只要给钱,立刻就发货过去了,可我不同,虽然有小婕这类作死客户,但我还是会设身处地为顾客操心,而小夏这种人,买个正术都能嗨到那种程度,我实在不敢想象给他个邪术会怎样,但清楚的知道,那是在害他,甚至在害某些无辜的人。
我不想做他这笔生意,就借口说:“邪术这东西也看机缘,香港那边高人最近也没加持,缺货没法卖。”
小夏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杨老板我看你淘宝店铺上就有很多货啊,还写着包邮呢。”
我说那都得预定,他不甘心,说那就来几个正术吧,上次那一个就效果这么好,要是同时供奉几个,一定可以找到灵感的。
我说那也得好几万,你有钱吗?小夏说怎么没有,大不了让父母把房子给卖了,我很无语,说那他们住哪里?小夏说等自己创造出‘震惊世界’的作品,出了名,还怕他们没地方住吗?我无话可说,借口正术也要加持,暂时缺货。
小夏停顿了下,说:“怎么啥都没?那这样吧,我去你实体店买个正术。”
我本想说那里的也被预定了,但一想他要真去,即便牛牛不卖,王宝生也铁定热情的做他生意,我索性就直接开口:“小夏,我希望你能清醒清醒,你那根本就不是艺术,而是脑残行为,至於你说大家对你笑,也不是喜欢你,而是把你当猴儿看呢,你怎么就是不懂?你完全是在自嗨。”
小夏哈哈大笑,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用手抹了把脸,再听,确实在笑,还挺开心,他说:“你和我开玩笑呢?是吧?你是生意人,怎么可能不想赚钱,你开个价吧,我等下就给父母打电话,要他们把老家房子卖了,支持我搞艺术。”
我彻底无语,很严肃的告诉他:“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现在思考的重点,不应该是艺术创作,而是哪家精神病院比较好,进去接受治疗,哦,对了,药不能停!”
小夏半天没说话,忽然生气的说:“我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和他们不同,想把你当朋友,算了,你这种人,即便是求着和我做朋友,我也懒得交。”
小夏挂断了电话,我心想,我这辈子就算没朋友,也不会找你的,回到病房,老同学问我是不是生意上的事?我点点头,说一朵奇葩,关心他伤口的同时,就把小夏这件事,当笑谈讲起来,结果把他逗的忍俊不禁。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小夏在QQ上给我发来张图片,是个被制作成果体女人的邪术法相,表面绘了很多血红色的图案,看起来很邪,我不解的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夏回复:“哼,别以为就你一个邪术代理人,我拖朋友,从他上次买的那家买来的。”
这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好奇问多少钱?小夏说三万多,为了买这个,他父母已经把房子卖了,我恨的牙根痒痒,刚要批评他几句,他说去想灵感了,还奇葩的说成名后别屁股后头巴结他,我简直要吐了,直接把他拉黑。
那阵子有个外省的老板,在本市为小情人设立了个分机构,他比较信风水,鬼神,打听了下,都说我邪术很灵,就找我买了个‘旺财运’的香港邪术,托我送去,回来的路上我用手机翻看新闻,结果发现条特别醒目的头条‘男子当街强暴十九岁女大学生,路人劝阻被用刀捅死’
直觉告诉我这和小夏有关,不安的点开,说的是某男子在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忽然把名十九岁的女大学生按倒在地,要施行强暴,一名路人帮忙阻止,却被男子用匕首连捅数刀,当场毙命,其他人吓得不敢靠近,打电话报警,可警察赶到时,男子已经完成了强1暴,泰然自若的跟警察上车。
面对审讯,男子很坦然的说,这是自己最满意的行为艺术,取名为‘人’称要是不被抓到警察局,就不算完美,几名警察面面相觑,他解释道,现在的人,戴着各种假面具,早就看不清真实自己了,而他这么做,是在释放本性,比如想做1爱了,就大街上拉个女人搞,谁打自己,就用刀子去捅他,做完这些,再被逮捕,就接受惩罚,这才是‘人’最本能的反应,没有丝毫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