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火揪住高人魄的衣领,狠狠打了他一拳:“算是替你师父报仇!”高人魄像个孩子一样惨叫,用种恐惧但很纯洁的眼神望着我们,高人火准备打第二拳,却没下去手,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我可不屑於杀这种疯子,否则会损害我的名声。”
王鬼师父把地上的瓶子捡起来,叹了口气:“高人魄虽然可恨,但他现在是个疯子,已经算是对他以前过错的惩罚,别说是你,我也很难下去手,如果咱们滥杀无辜,那和鬼王还有什么区别?”
王鬼师父把装有降头水的瓶子扔进垃圾桶里,赵曼说:“可不杀他,怎么和鬼王斗?”
我很赞同王鬼师父和高人火的看法,可赵曼的担忧也不多余,赵曼坐在床边,看着高人魄,王鬼师父则抱臂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现场陷入了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人火打破缄默:“鬼王再厉害,也是人,也会有破绽,我就不信,没有高人魄的脑袋,咱们就杀不死鬼王!我他妈还嫌高人魄脑袋法力太弱,想要鬼王的头呢。”
高人火站起来,潇洒的整理下衣服,用手抹了把头发,笑着说鬼王的脑袋使用起来,一定很棒,我被这老哥的乐观心态逗的只乐,说的鬼王脑袋像是他囊中之物,赵曼瞪了他一眼:“少吹牛了,先打败鬼王再说吧。”
高人火满不在乎的说那是冲早的事情,然后问王鬼师父:“王鬼,这个高人魄,我打算送他走,你怎么想?”
王鬼师父看了看床上的高人魄,点点头:“接触邪术的,有哪个结局好的?也许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咱们的未来,他已经成了这样,可以说债全部还完,是时候送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讲到这里时,高人魄似乎听懂了,嘿嘿傻笑,高人火拍了下他的脑袋:“你笑什么?又不是给你介绍对象。”高人魄绷着脸,似乎不开心,我差点被逗哭。
他们两个人问我意见,我本来就不建议杀人,立刻答应,赵曼看我们三个持同样态度,叹了口气:“我怎么就认识你们这群人?要我说,你们都不适合做邪术买卖,而应该开家修女院,或则孤儿院什么的慈善机构。”
几个人哈哈大笑,赵曼无奈的苦笑,可我知道,她虽然刀子嘴,却是豆腐心,从她刚才没有做任何强迫高人魄喝降头水的细节就可以看出。
吃饭的时候,我们商量把高人魄送到哪里?因为高人魄的资料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也无从查起,王鬼师父提议,要不送到精神病院,继续接受治疗,高人火哈哈大笑:“王鬼,你小子总是这么天真。”
王鬼师父没明白,高人火说:“你以为盯着高人魄的,只有咱们吗?如果我没猜错,鬼王已经在到处找他,咱们好不容易抢先,放精神病院,那不是让他等死?鬼王那孙子,可没咱们这样仁慈,他会毫不犹豫割下高人魄的头,到时候就更难对付啦。”
高人火讲的很有道理,王鬼师父问那怎么办?高人火喝了口水,继续讲道:“高人魄从小跟着巫祖师学习,要不把他送回那片林子吧,巫祖师的阴灵应该还在,鬼王就是再厉害,也不敢硬闯,何况他也不会知道,高人魄又回去了。”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感觉这个提议不错,打算明天实施,离开餐厅时,高人火把一个鸡腿打包带走,我奇怪的问夜宵吗?高人火瞪了我一眼:“把高人魄饿死了,还怎么送他回家。”
回到房间后,高人火把鸡腿扔给高人魄,他像是个孩子一样高兴坏了,狼吞虎咽吃着,我有时候在想,现在我想到那时候的场景,真的很羡慕高人魄,倘若我也能失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
第二天上午,高人火花钱雇了当地向导,说出那片林子,向导表示只能送到林外,坚决不进去,高人火多给了些钱,说到林外就行。
因为山路难行,向导借来三两摩托车,赵曼骑车带着我,高人火带着王鬼师父,向导则带着高人魄,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回家了,欢天喜地,高人火在路上抱怨:“王鬼,上次挤大衣柜时,不是说让你减肥吗?怎么还很沉?”
我斜眼看到高人火挺着大肚子,忍不住想笑,进入云南山路,坎坷难行,分布着很多村子,居住者都是少数民族,有些只有几千人,向导带我们跑了一天,在某个村子里住宿,少数民族很多都好客,还邀请我们篝火聚会,高人魄坐在火堆旁边,火光映照着他的脸,他面带微笑,双手有节奏的拍着,我为他高兴,心里说道:“虽然你曾经做过坏事,但和现在的你无关,高人魄,回家吧,再也不要卷入这个尔虞我诈,人心可怖的社会。”
经过三天的路程,我们来到片林子前,高人魄看着林子,表情复杂,慢慢的又有些激动,他时而笑,时而哭,又手舞足蹈,比划带说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话,向导很好奇,可高人火却一本正经,我悄悄问他听懂了吗?高人火点点头:“他在用阴灵的语言,说我回来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