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如便送洞外之人一场好戏。
她抿了下唇,抬眼道:“殿下,得罪了。”
说完不等阿芙洛回应,鱼尾卷着近处的一块礁石,借力将自己送上了水面。
尽管如此她仍旧不敢处在比阿芙洛更高的位置,大抵是这幅身子还没用习惯,她头一次上岸,鳞片在杂乱礁石上磨得并不舒服,她本意去拽阿芙洛手腕上的镣铐,却由於盘坐不稳手不慎碰到了阿芙洛小腹下方的鳞片。
……冰凉莹润。
这无疑是大逆不道之举,阿芙洛双眼微眯,瞳孔变换成危险的竖瞳,却在下一刻没忍住溢出一声闷哼——顾无觅慌乱中竟下意识在鳞片上摩挲了一下,海水的凉意顺着指尖渡了过来。
阿芙洛低头,右手下意识地便要动作,可手腕处的锁链被顾无觅扯在手中,动弹不得。左手尚能活动,可这一瞬间的滞碍已经让她冷静了几分,左手指尖捻了捻,方才溅上的海水顺着滑落。
好半晌阿芙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略有些急促的喘息让话语间似乎带上了一丝轻颤:“……滚下去。”
顾无觅是觉得不太妥,但她此时实在没有地方可借力。既然要给身后之人营造出她与阿芙洛并不对付的印象,她只能出此下策,假装对阿芙洛进行逼供——必要时使用某些手段,这当然是审判庭正当流程之内的。
但她先前已然对阿芙洛道过得罪,从身后的角度看这个姿势的确也像是审问,她一时间没能明白阿芙洛如此生气的原因在何处,身后的海水传来并不正常的波动,那人还没走。
哪有做戏半途而废的道理。
顾无觅意欲离得更近,倾身时摁在阿芙洛尾巴上的手下意识加了力道,却在湿润的鳞片上滑到了更下方。
阿芙洛几乎是一瞬间高高扬起了鱼尾,在她腰上猛地缠紧,顾无觅被这股力道带得鱼尾狠狠被礁石上的尖角磨过,下意识伸手环住了阿芙洛的腰。
摸到的地方仍旧被鳞片覆盖,顾无觅安慰似的抚过,察觉腰间鱼尾缠得更紧,几乎要勒断血肉之下的骨骼,这种时候她甚至左手甚至还拽着锁链,环扣撞出沉闷的声响,掩盖了她模糊不破碎的话语:“乖一点……帮你杀了她。”
阿芙洛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清她的话,但愈发频繁的锁链撞击声似乎唤回了些许理智,冷哼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胆子不小。”
她凝神听了片刻,洞穴外之人已经离去,确认对方已经游远,她才松了尾巴,“砰”的一声将原本卷着的人扔进了水里。
顾无觅又呛了水,浮上来手臂撑着礁石趴在上面咳嗽,散乱的头发湿漉漉贴在肩上,眼尾都咳得通红。
阿芙洛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若能实质化,大概已经将她凌冲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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