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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觅没忍住笑了一声:“会讲冷笑话了。”

林心予:“耳濡目染。”

这耳濡目染的程度有些深。

“好吧,总算有点活人气了,”顾无觅眯起眼睛笑,“跟前些日子的你比起来我都觉得我好像没那么死了,那个词怎么形容的来着,死人微活。这会儿我们更相像了,扮演起来或许会更加得心应手?”

林心予沉默半晌想,像是在思考她话中的含义:“你现在这个表情就很没有林心予的气质。”

按照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她对顾无觅的了解,下一句话应当是:“那换你自己来。”

但是没有。

林心予没有等到这句话,哪怕原先计划中最具决定性的部分已经实施,紧接着顾无觅需要退到副位才能进入镜子,她也没有主动提要换林心予到主位。

林心予忽然间有些难以呼吸,生理意义上的——但顾无觅并没有表现出不适。

这具身体似乎因为自己的异样而产生变化。

顾无觅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好像力量正从实体存在中消失,这一次却没有中介物。

她没有阴谋被戳穿后的紧张,也没有理所当然的傲气,而只是冷静地陈述:“你在害怕我?”

那好像是,本能的恐惧。

一瞬间崩塌的信任,和后一秒随之而来的理智,思考能力回笼,林心予后知后觉这不可能是一个局。

顾无觅如果另有所图,早该下手,而不是等到现在。

她下意识想要摇头,但身体仍旧不受自己的控制,呼吸和心跳都逐渐平复,声音也已经恢复了冷静:“没有。”

她说:“我……有些不适。”

这是实话。

怀疑一旦生出种子,必然在两道意识中产生隔阂,这是无法消弭的,只会导向分离的走向。哪怕最终合为一体,也会留下后遗症。

顾无觅又叹了口气,喉咙里都是速溶咖啡的酸味:“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没有将主位还给你?”

林心予沉默不言,她在这短暂的交锋里已经猜到了原因。

“我刚才一直有在尝试退到副位,”顾无觅说,“但你似乎并没有回到主位的意愿。”

易拉罐被她捏得“啪”一声响:“你不愿意?”

林心予反驳得没什么底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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