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大好的前途?只可惜,妹妹你岁数大了些,等的公子懂事,还指不定能
不能记得你这旧人呢!”
屋内的苏弦皱起了眉,不说以下议上的错处,就只说青庄与泽哥儿的岁
数,她说出这话来就已称得上一句过分,她站起身,正想隔着窗子说上几句,
就又听到外头“■当”的一声,紧接着又响起了玉叶的尖叫。
“哎哟,你这小蹄子……”
“玉叶!”这呵斥的声音是白鹭的,想来是换了热水回来:“我在这看的真
真的,分明是你自个碰翻的木桶,倒骂青庄做什麽?这是什麽地方,污了夫人
的耳朵不成?我看小公子说的一点错没有,当真是没个规矩!”
苏弦倚着窗朝外头看去,白鹭果然正捧着茶壶立在玉叶跟前厉声教训,木
桶已然翻到在了一旁,在青砖上泼出了一圈的水,玉叶身上连裙子带绣鞋都已
被浇了个透,这会儿正气急败坏的分辨就是青庄有意撒的水。
倒是青庄,一点话没有的,这会儿正去拿了扫把搬桶扫水,任谁看去也是
老老实实,任劳任怨的小姑娘一个。
苏弦素日里对白鹭的偏重做脸不是白来的,这院里谁不知道白鹭才是夫人
身边第一亲近的人,玉叶也不敢强争,辩白几句看白鹭压根不理也只能委委屈
屈的先跑回去换衣裳鞋子,白鹭跟着又安慰一般的与青庄说了几句话,这才转
身进了屋。
“夫人可是听到了?”白鹭上来为苏弦倒了一杯茶。
“嗯。”苏弦接过,又几句话将方才玉叶在外头的话跟白鹭说了。
白鹭果然也很是不满:“当真越来越放肆了,都是涨仗着您好性子惯的,
若不然,这种宫女夫人就应当退回去才是。”
苏弦只是微笑,白鹭是不知内情这会儿才能说出这样的狠话,,如果玉叶
是府里的丫头,她这会儿怕是当真会这麽干,可玉叶却偏偏是宫里分来的,若
是要退,麻烦还是其次,更要紧的,却是像这种被退回去的宫女,不说日后的
前途,只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进一趟审刑司,问清楚所犯的错,被退回来的缘
故,若是运气不好或是没有银钱打点的,说不定只这一趟就会丢掉半条命去。
玉叶如今只不过是些偷懒耍滑、争抢掐尖的毛病,且也多是对着旁的下
人,当着苏弦的面前,伺候的还一直算精心殷勤,若只是为了这个就送回去,
她也的确觉得不至如此。
只是,若这麽放任下去,也的确不是什麽好事 ,苏弦低着头想了想王妃
娘娘平日的做派,便不客气的套了过来:“只先罚她一月的月钱吧,你也去与
她说清楚,看她是初犯,这一次还是轻的,若是再有下回,可不会这麽放过了。”
白鹭自是应了,又问要不要也去与青庄说上几句,毕竟玉叶就是再过分,
她有一句说的也对,王府里侧室屋里的丫鬟与的确是不该与王妃膝下的嫡出公
子有什麽太亲近的干系。
苏弦对泽哥方才的言行也有几分奇怪,只是她却忍住了这些许的好奇,还
是只叫白鹭不必理会,青庄想做什麽都由着她去。
闻言白鹭也没多问,只是利落的出去朝当着众人的面说了玉叶的惩罚,罪
名也只说她清早在梅园里失了礼数,这一月里也都不必再跟着去梅园请安,暂
且换玉枝跟着。
按着府里规矩,领罚之后也是要与主子磕头谢恩的,玉叶红着脸进屋与苏
弦认了错,只是苏弦瞧着她的脸色,却还是不服气多一些,怕是并没有多少真
心悔改的意思。
不过苏弦也不在意,重来一回,又是在皇觉庵里待着那麽些日子,早已让
她养出了几分只要不妨到我头上,就都无所谓的淡然性子,玉叶能改自然最
好,若还是这样,也不过是疏远一些,不叫她进屋伺候就是,即便日后当真变
本加厉到实在容不下了,请许嬷嬷送回去也不是狠不下这个心。
说起来这还是苏弦第一回罚人,罚的虽不算厉害,也叫喜子与玉枝几个都
添了几分小心,只有青庄,面上还是一般的老实憨厚,在院里守了多半天,见
今日春眉并没有再上门,还如以往一般的又出去了一趟,小半个时辰后便带着
一小卷比以往都厚了许多的细绢回来,绢上是写得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这份信青庄没敢看,只拿着就回问心院里找到了许嬷嬷送了过去。
一刻钟后,许嬷嬷便也揣着这一小卷家书往问心院后头行了过来,告诉苏
弦,王爷回信了——
挺长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