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玄啊,我杀他全家的心思都有了,你好好的惹人家老功勳有病啊?不知道在老人家手里当差的人辛苦吗?偷偷打量旁边独孤复,他也一脸无辜,帅脸上表情十分复杂,虽然少了画猪头的程序,可一小时里写三千字,还得规整,看样子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ww. 首.发 == 虽然大家很想为领导分忧,但实在冤枉,连这姓李的的家伙干什么的都弄不清楚,就算勉强画完猪头,这老杀才肯定还有后续的招数折磨我,他压根就不是为画猪头来的。
“还等啥?”梁建方朝我俩轻轻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快去吧,这半时辰说话就过去了。 知道你们年轻人身板好,十军棍的确少了,要不再加十军棍如何?”
“……”面面相觑,正准备和独孤复无奈接令,梁建方忽然话锋一转,“年纪大了,心思就不够用,心思不够用就难免干点不该干的事情,”抬头看看我俩,“子豪虽然是新来的,可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 老夫与你程爷爷是过命的交情,虽然和你李爷爷几十年没太合过槽,但相互间还是赏识的。 还有独孤家的小子,你来左武卫两年零七个月又十六天了吧?”
“啊….”独孤复显然对这么精准的数字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楞了半天,才恍然道:“是。 老将军心思缜密,末将佩服!”
“不是心思缜密,是一早我就查过的。 ”梁建方笑着摆摆手。 “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不要你不?禁军上当军官啊,头一个看地就是家室,家里声名不彰显进不来,可声名太彰显的,尤其是沾了皇亲的,左右武卫上一般都不收,至於本事到是其次了。 大户人家子弟的能耐终究不会太差。 若不是你家里话说的硬,吓的老夫避让。 这会你还在西市上逛荡呢。 不过也好,一进来老夫就看出你与众不同,虽说军棍吃的比别人多些,呵呵…,我是故意地。 ”指了指旁边椅子,“你俩都坐,这半个时辰算老夫饶你们的。 不相干。 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老夫出身草莽,但也是爱才之人,啥财都爱。 不打不成器,等棱棱角角都磨平,本事才就真正值钱了,我嘴笨。 说不了大道理,只能拿军棍磨你棱角。 ”
“谢老将军栽培!”独孤复起身行了个晚辈礼,脸上真假难分地一幅感激表情。
正一旁看戏看的入迷,梁建方扭头对我道:“子豪啊,我每次见你都想打你棍子,可你让老夫找不到机会啊。 太油滑了也不好。 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小娃娃做人做的太老道也不对,总得给老夫个面子拾掇你一顿才是道理嘛!今天呢,上朝时候有个学问人挑老夫毛病,老夫一身坏毛病,谁都能挑,唯独不让学问人挑!人老了,受不了气,我家里娃子离的远,就剩下八个孙女。 可没有打女娃出气的道理。 是不?说来说去,老夫心里一直拿你俩当孙子看。 所以嘛……”
“敢挑您的毛病,那就是挑我们左武卫地毛病,挑左武卫毛病就是挑禁军毛病,连禁军毛病都敢挑了,那就是和我朝军方为敌,这样的人绝不能姑息!”梁建方一说完,独孤复马上就把话茬接了过来,一表忠心。
“对,独孤兄弟言之有理,不姑息!”我忙附和,虽然看老不死的没有一点受气的样子,可眼前这十军棍能不挨还是不挨的好。
“呵呵,”梁建方笑着摆摆手,“帽子太大反而压不死人,咱自家说说可以,外面说这话招人笑话了。 虽说老夫没多少学问,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也懂,一个崇贤馆侍读,他不好好的做他的学问,跑出来指手画脚地说这说那的,也太放肆了。 ”
“崇贤馆侍读…”,我和独孤复对望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看来这李敬玄是个崇贤馆侍读,听起来没什么品级可言,没有参与朝政的权利,更轮不到他去参与朝会这种高级别体制。\\ WM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3∴35686688\\ 可这种人接触的不是太子就是皇亲,私下里大多都依附了各大政治集团,那必定是梁老头触犯了谁家政治集团的利益,人家动用李敬玄这个口舌放话出来而已,这种人官职小,学问大,名声在外,还不好下狠手去追究,毕竟后面有撑腰的。
“恩,一个学究。 ”梁建方点点头,“说他做学问是抬举他。 你俩也知道,从去年上就因为下不下突厥地事起过争执,虽然我们勉强占了上风,可全朝上下多少眼睛盯着,战事一但有了闪失….”梁建方摇摇头,“行伍的人心里清楚,行军作战哪有万无一失的?这前方战事才起,稍有挫折,马上就有奸魍小人跳出来风言风语,不闹得军心涣散不罢休的架势。 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盼着打胜仗,就有一小撮人希望咱们败,越惨他们越高兴。 好了,今天话就说到这里,你俩不是外人,心里有数就成,至於写写画画的事先记下,哪天我想起来再说。 滚!”
如蒙大赦,我和独孤复狼狈逃窜,终於逃过一劫。 出辕门时,独孤复叫住我,“王兄,这事得合计合计,咱俩不能老是胆战心惊的等大帅收拾,起码心里得有个底细才成。 ”
“还啥底细。 ”我无奈的耸耸肩,“话说那么明白,咱俩都当了老帅孙子了,爷爷有事,孙子岂能袖手旁观?休戚与共吧,咱着爷爷比亲爷爷都难伺候。 ”
“嘿嘿…”独孤复一脸憨实的奸笑几声,“王兄是仗了明白装糊涂呢,咱哥俩都这样了,才是真正的休戚与共。 小弟做东,出门随便喝两杯,哥哥您不必表态,小弟给你交个底。 好让您心里踏实。 ”说着拉我去了他地寓所,俩皮水袋,装满满两口袋军用消毒酒,笑道:“哥哥您知道,这酒根本喝不死人,好东西!就去东门上有家小店,别看不上。 羊头羊杂碎一绝。 咱兄弟俩衣服换了去,就平时地打扮。 小门面上可不喜欢咱们这些客人。 ”
监守自盗啊,管后勤的职务就是好,满军营地东西和他家的一样,这狗东西灌了两袋子酒又倒了两袋子水进去,我x,酒坛分量一点没变,简直是败坏我家的金字招牌。 太坏了。
小门面,若不是里面传出诱人的羊肉香气,来往行人根本不会发现巷子拐角有家店铺。 木楼,露在外面的就一角小小地木门和半个窗户,门框许久没漆过了,斑驳破旧,由於没有漆皮保护,里面的木料都变了棕褐色。 弯腰进门。 店内空间狭小,仅有地两张旧桌子都有了年代,瘸腿下垫了砖瓦才勉强平稳。 破旧归破旧,店里却搽试的干净,粉白的墙面让人舒服,看来我家的石灰销量喜人。 店里就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打点。 模样说不上好看,可眉眼里透着安详温馨,正坐在临窗的案几旁拿了个小甩把专注的赶苍蝇,
独孤复一进门就笑着朝那女子打招呼,“胜姐!”
“呦?三娃来了。 ”老板娘亲切地站起来招呼,手脚麻利,声音甜脆。 “还带了朋友,快,找个桌子自己坐。 你们今天来冲了,下水刚卖完。 还有几张羊脸。 成不?”
三娃?我记得这家伙是独孤家老大嘛,怎又行三了?不解的朝独孤复望去。
独孤复朝我笑着摆摆手。 “成,羊脑也要,抓把葱花泼两杓油上去。 ”一改军中一本正经的模样,随和、客气,帅脸透着欢愉。 能看出来,这小子忽然变的心情大好。 将两皮袋酒放了案板上,笑道:“一袋孝敬您,另一袋找个壶装起来。 自家偷偷喝,朋友从外地稍的,真真的好酒。 ”
“每次来都拿东西,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胜姐嘴里这么说,没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随手将一袋酒挂了头顶地玄钩上,“你快坐去,我给你们切肉。 ”说着拉起麻布,露了几个煮熟的羊头出来,抄起尖刀,手腕娴熟的一带一拧,正张羊脸就分离下来,整个过程在呼吸间完成,另人叹为观止。
独孤复看完整个过程才满意的坐过来,伸嘴轻声道:“怎么样?”
“指哪方面?”问的太笼统,我没办法做出针对性的回答。
“呵呵….”独孤复笑了笑,也不解释,只低声道:“胜姐男人十二年前战死在东突厥上,那时候小弟才不到十岁。 小弟十六岁以前没花销,家里一个子都不给,零嘴更别说了,我那个娘啊,可是世上最严格地,就一日两餐,多吃口迎春糕就俩大耳把子过来,到现在小弟见迎春糕都不敢动一下。 哈哈….”说着努努朝胜姐的背影努努嘴,“当时胜姐的门面不在这,就开在我家不远的巷子里,小时候为了跑出来看胜姐切羊头,挨不少打。 就站远远的看,有心买点尝尝可实在没花销,有天下了狠心,偷了家里丫鬟的簪子来换肉吃….”
“男人家,学苍蝇嗡嗡么?”胜姐将切码整齐的羊脸撮到盘子里,笑吟吟的端过来,朝我大方的笑笑,“三娃头次来换簪子的事,那么好地簪子换几块肉,明明就是败家子!”
“那可不怪我,我那时候才多大,站好些日子才下了狠心过来换,还叫您抓了贼偷一样吓唬半天,吓我几天都不敢见您。 ”独孤复说这话时候一丝腼腆一闪既逝,指我介绍道:“姓王,行四。 同行,也学塾地教授,莫逆之交。 学问好,小弟佩服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