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沐浴更衣出来后,因康玉仪还在另一头偏殿梳洗着,整座寝殿内空荡荡的。
自皇帝继位五年来,前几回巡幸热河行宫皆与贵妃同住在这瑶台殿,是此处以装潢摆设与京城皇宫内的露华宫很是相像。
皇帝见花梨木软榻的小桌上随意放着几张书信,便拿起来瞧了瞧。
原来是康玉仪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要想给远在京城皇宫的大皇子的书信。
皇帝耐着性子挨个认信中的每一个字,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唇角竟一直勾起。
这母子二人,一个只识些常见的字,素来不会写的,另一个才六个月大牙牙学语,居然要进行书信交流。
莫约又过了两刻锺,梳洗完毕的康玉仪款款走入寝殿内。
她身上穿着一袭淡杏色珍珠缎坦领中衣,窍细白皙的颈间一览无余,丰盈娇嫩的半团柔软半遮半掩,欲说还羞。
因方才浴池里的水有些烫,热气熏得她香腮白里泛红,额头都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像晶莹剔透的露珠。
一头墨发就这么凌乱地披散着,愈发显得她娇小玲珑了。
见皇帝手中拿着她艰难曲折地写了好几日的书信,康玉仪又羞又恼,急忙上前去想要抢回来。
康玉仪作为王府的家生奴婢自然没有正经读过书的,只莫约看得懂些常见的字。
可连续多日没见那与她长得极像的小胖团子心中很是挂念。
最终才想到了个写信的方法,她本想找识字的宫女代笔的,但又想着先自己动笔试试。
这一动笔就写了好几天才写出来这歪歪扭扭字迹潦草的一封信。
骤然感受到对方调侃的眼神,康玉仪更是羞窘万分,目含嗔恼,脸上的潮红直接蔓延到了脖子根处。
“臣妾自知写的不好,没打算派人送回京城去的……”康玉仪弱弱地小声说。
皇帝将她抓了过来,双手圈住她窍细的腰肢。
又低低笑道:“朕瞧着写得很好,尽显贵妃满满的慈母之心,为何不寄回去?”
慈母之心只几个字更让自认还是十六岁的康玉仪羞躁得不得了了,她软软地回道:“小殿下还小,根本看不懂。”
“贵妃也知道他还小,嗯?”皇帝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白皙的脸颊,只觉手感与他们的大胖儿子很是相像。
康玉仪又微撅着小嘴解释道:“臣妾就是有些挂念大皇子了,才试着写一写,若能写好些,留着日后小殿下识字了再看也好的。”
皇帝不知心底哪根弦被触动了,低声道:“朕教你写字罢。”
说完皇帝便抱着康玉仪一同坐在软榻上,让她坐在他粗壮结实的大腿上。
旋即便在桌面上铺开一张新的信纸,再拿着笔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汁,很是耐心地教康玉仪如何正确握笔与落笔。
康玉仪整个人被他紧紧的圈住,紧张得举着笔的小手微微发抖。
皇帝见状,便伸出粗糙大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提笔在信纸上随手写了几个大字。
期间还很是细心地有意抬手避开康玉仪手肘上因下午喂鱼跌下湖的抆伤。
板板正正地写了十数个字后,皇帝才松开了手,让她自个儿领悟下笔的感觉。
康玉仪就着方才被握着的手感又写了几个简单的譬如“大、中、小、天、地”等字,果然不再歪歪扭扭的了。
她满是惊喜的转身望着身后紧紧圈住她的男人,水灵灵的杏眸仿佛含了星子一般。
皇帝心中微软,低头轻吻了一下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若在平日康玉仪被这么紧紧抱着,早已开始浑身燥热,难耐不已了。
也不知是时隔七年后玉女丹的效力渐渐弱了,还是习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全神贯注安安静静地将原本的信重新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