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库部虽是北境最占地最广的部落,却也只是属於本朝的北境四十九部之一。
首领子女既来到了京城皇宫内赴宴,自然要入乡随俗,与群臣一同行跪拜大礼。
颜朵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被兄长按着跪了下去。
她可是将来的一国之母,中宫皇后,怎么能跪这小小的妃妾!
与颜朵一般深觉屈辱的还有另一头的大长公主之女裴玉媗。
只不过裴玉媗惯会伪装,面上仍端着一副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模样。
偏偏那个让她俩恨之入骨的康贵妃,头顶的元宝髻竟对称斜插着一对赤金红宝石九尾凤钗。
依本朝惯例,普天之下唯有中宫皇后能佩戴九尾的凤钗!
再看那康贵妃颈间所佩的璎珞项圈,足有数十颗专属帝后的大东珠!
底下众人看在眼底,都心照不宣。
毕竟这康贵妃僭越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
被皇帝搀扶着在主位东侧落座后,康玉仪当即兴致盎然地朝下首巡视一圈。
很快她就找到了那身着中原服饰却有些别别扭扭的颜朵。
因她们兄妹是远道而来,所以安排的席位也相当靠前。
见这桀骜不驯的颜朵公主被气得脸色发青,康玉仪心中暗笑。
但她也没打算大庭广众之下落一个小姑娘的脸面。
旋即便把目光转移到正下方,身着华丽七彩戏服的生旦净丑轮番粉墨登场。
一曲《升平除岁》毕,紧接着便是更喜庆的《福寿迎年》。
底下众人相互推杯换盏,热火朝天,不时拍掌叫绝。
大殿外“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烟火在半空盛放,姹紫嫣红,与整座皇宫的张灯结彩交相映辉。
康玉仪心底却莫名泛出了微微的涩。
最后一回与父母共度的除夕夜竟已经是七年前了。
当时她与母亲周氏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就冒着风雪跑了……
自从在元熙元年得封贵妃后,她的父母也一并脱了奴籍。
但父亲康大海只领了个从五品工部员外郎的虚职,并无其他封爵。
而宫中大宴一般只邀请王、公、侯、伯及以上的爵位,与从三品及以上的大臣携家眷参加。
尤其她多年来无数次拒见父母,内务府安排宴席之人自然也不敢擅自给她的父母递各大宴席的帖子。
不过半瞬,皇帝便察觉到她的变化。
“可是哪里不适?”他凝眉低声询问。
说话间,还将她软乎乎的小手抓住揉了揉。
康玉仪这才思绪回笼,软声道:“回陛下,臣妾并无不适。”
可她那姝丽眉眼之间分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雾。
皇帝剑眉拧得更紧了,“若是嫌吵,朕与你先行离席便是了。”
与此同时,一位唇红齿白、男生女相的阴柔男子也正直勾勾盯着大殿正上方。
尤其是盯着端坐在是正上方东侧的贵妃康氏。
此人正是博陵侯府的五公子崔沐霖,当今皇太后的母家内侄。
崔沐霖饮了一盏又一盏的美酒佳酿,许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竟痴迷地盯着皇帝表弟的女人看——
他满心不解,怎么世间会有康氏这等勾人的天生尤物?
如今挺着个大肚子都能叫他心神荡漾……
那眼角眉梢带着孕期女子特有的风韵,柔媚到似乎能滴出水来。
即便她身着不显身形的华丽衣袍,崔沐霖都能想象出她掩藏在衣裙之下的身段儿是何等诱人。
从前在王府时,这康氏仍是个雏儿便生的凹凸有致,圆若藏桃的酥胸鼓鼓囊囊的,浑圆饱满的翘臀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他那会子只远远瞧着,便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撕碎了她的衣裳,将她占为己有!
如今她得了皇帝表弟长达七年多的疼爱,又经过生产,恐怕那对蜜桃丰乳只会比当初更加招人疼了。
说不定还能吸出香甜诱人的奶水……
光是想象,崔沐霖便不由腹下一紧,胯间孽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