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老师这样的人就应该出仕为官,想必能问鼎人臣。”
刘学究恭维道。
“老咯老咯,年轻时沉醉于南陵风骨,一时未有心思从政,等我反应过来,却已年事已高。”
方乐同唏嘘道。
师徒二人坐在书房内谈天说地,对于方乐同提出的各种问题,刘学究都能对答如流。
并非由于刘学究多么巧舌如簧或者机敏过人,仅仅只是因为他确确实实做过官。
面对一位从未做过官却自诩深谙官场的平民百姓,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欢谈忘时,眼看外头炊烟袅袅,估摸时值正午。
“安邦啊,等会一起吃个饭吧,让你尝尝徐姑的手艺。”
方大家邀请道。
“那就多谢师尊了。”
刘学究作揖道,姿态放得很低。
趁着方乐同出去吩咐徐姑做饭的时间,刘学究翻着书桌,特意把压在最下面的手稿顺走。
以这老家伙的记性,抽走最底层的手稿,想必很难发觉。
就算发觉了,也只会认为自己放在了其它地方,找不着罢了。
刘学究动作很快,他故意敞开书房的门,玩了一出“灯下黑”。
“安邦啊,可有什么忌口”
方大家站在书房门口询问道。
这时刘学究早已清理完痕迹,他站在书架前,背负双手,一派潇洒,两袖清风。
“学生不喜辛辣,仅此而已。”
他回道。
“为师也不喜辛辣,咱们师徒二人的口味还真合拍。”
方乐同笑道。
“安邦,你看何书如此入迷”
他走过来问道。
“啊,师尊,这本南陵风骨志是您亲笔撰写的吧”
刘学究指着书脊问道。
“我乃是主笔,撰写者还有陈大家与顾大家,不过他们二人已不在人世,这本书也就成了绝唱。”
方乐同回忆道。
“好书啊,就连学生这等迟钝且愚昧的人,也被师尊描绘的南陵风骨所打动。”
刘学究夸道。
“你看过了”
“刚刚略翻一二,顷刻间收益颇丰。”
方乐同闻言一喜,连忙说道“安邦,你若是觉得获益匪浅,这本书我大可送给你。”
刘学究连忙作揖,回道“师尊如此厚爱,安邦受宠若惊,但如此好书,学生还有一个想法。”
“你有何想法”
“学生觉得此书大可以修订翻印,成册卖出。以书中内容之精彩,再结合师尊之大名。
我想此书绝对能畅销龙渊,乃至全蓬莱州境,甚至是整个大封。”
刘学究画大饼道。
“整个大封”
方大家有点迷住了,开始神往整个大封共呼他名的盛况。
虽说他有大儒之名,但他实际上没怎么离开过岚云郡。
倒不是说他如何深爱这处声名不详的小郡,只是他性子里畏缩怯懦,不敢外出闯荡。
他最远只去过龙渊,甚至没有穿过廊桥,只是在南龙渊走了一遭。
但他也是一位对外宣称“出身于龙渊大带”的学者,畏缩怯懦和好大喜功,估计是他人生最难割舍的本性。
“安邦,你打算怎么做”
方大家握着刘学究的手,神色真切道。
“此书要写上师尊的名讳、地位、造诣,其余两位大家尽量一笔带过,最后当然要盖上”
刘学究正欲图穷匕见,这时徐姑喊了一声。
“可以吃饭了,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