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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歌琳娜听得莉莎所言，神色凛然。

“不归之路吗……”伊歌琳娜望着星轨，“他是安德烈斯大人的弟子，注定不平凡吧？也许安德烈斯大人正是到了他可能走上的路，才选中了他呢。”

莉莎怔然，一时无言。

但她也知道，星轨能被那两位堪称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天才中，一定有其特别之处。

只是那特别，足够让他完成夙愿吗？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伊歌琳娜忽而问到。

莉莎闻言，目光一深，思绪不由回到了不久以前，与星轨初见的时候。

那一瞬间明明并不久远，但莉莎却感觉似已经年累月。

“我与他初相遇的时候，有许多感触。因为他的目光，异于常人。”莉莎声音低缓，娓娓道来，“那里有坚韧，警惕，痛楚和自我保护……那是只有幼年经历过劫难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通常这样的人，往往孤傲冷僻，不近人情，有强烈的自我中心意识……但他不一样。”

“我能感受到，他目光深处的渴求。他不希望自己是孤立之人，而总是设身处地的为亲近之人着想。后来我知道，这种人格形成时的矛盾，是源自他的老师。”

伊歌琳娜神色微动，莉莎薄唇轻抿，望着星轨的目光多了几分怜，“他会为了朋友的死而痛哭，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会为一个承诺舍身犯险，不计后果。他明明还有远大的目标要完成，却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选择保护别人。”

莉莎目光渐深，想起了那山洞里他为朋友流下的泪水，想起了那遗迹中他为她以身所犯的险，想起了那训练场中他舍身挡剑的身影。

每一个瞬间，都历历在目。

“心怀仇恨之人，想要复仇，总得有如寒铁般冰冷的心。而他内心的炽热，注定他在这条路上寸步难行，他不是应该走这条路的人……”

“但他……却不得不走这条路……”

莉莎怔怔望着星轨，说及此处，只觉心中一痛，眸中波光浮动，热泪成流，划过脸颊。

伊歌琳娜见状，目光复杂，有怜惜，也有欣羡，一时无言。

莉莎感觉到自己失态，轻轻拭去泪痕，“抱歉，失礼了。”

她脸上一红，没有想到会在人前这般落泪，赶忙转身返回密室中，转移话题道“我可以借这里的办公桌处理一些事吗？”

“当然可以。”伊歌琳娜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女儿心态，也没有再接续刚刚的话题，“这里的桌子你可以随便使用。”

“谢谢。”莉莎拿出一枚水晶，浮起光幕，目光聚焦在其上。

伊歌琳娜见状，也回到自己的办工桌上，专心致志的检阅起抄录本来。

三人各自沉入彼此的事务中，藏阁楼又复平静。

月华如水，淌过窗台。

时间，随之流去。

不知不觉间，已近宵禁。

铃声响起，催促着学生们往宿舍赶回，图馆的灯也渐渐熄灭。

星轨听得那铃声，不由回过神来，望向窗外。

“这么快就到宵禁时间了吗？”他微微皱眉，颇有些无奈。

对‘震岳之’的破译虽然也很快，但这次他是要找到与‘鸣雷之’上相似的关键点，以寻求修复卡片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