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公鸡梳理完自己的羽毛,跳上了篱笆咯咯咯地打起了鸣。沉静一夜的应天府又开始了一天的周而复始,小贩们背上自己的摊子出门营生,妇人拿起了衣物去秦淮河畔清洗,娃娃们背着小书包跑向书院学习。
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与祥和,让人不由感叹和平的生活是何等来之不易。
由刑天营接手管理的通济门准时打开了5重城门,四条大道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供往来的行人川流不息。
对于应天府的老百姓而言,什么官场的尔虞我诈,什么家国的寸土不让都太遥远。只有这城门早一刻开启,或晚一刻开启,才能切身影响到他们生活的轨迹。
所以,当原本松散的城防兵,换成了一个个庄严带着肃杀之气的刑天营战士后,也没有任何人好奇地多看上一眼,只是行色匆匆,追赶着自己的碎银几两。
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通济门和往常的不寻常了……
不多时,一位刚刚参加完了早朝的吏部侍郎,坐着轿子从皇城向着通济门走来。侍郎似乎很爱工作,坐轿子还不忘掀起帘子,借光看着卷宗典籍。
按照往常的习惯,在回到府邸前就能处理不少的公文了,但就在他聚精会神时,行进的轿子突然一停,刹得太急,让侍郎都差点摔倒。
“什么情况?有人拦轿喊冤吗?”侍郎不悦地从轿内伸出头来,正想看看是哪个瞎了眼的刁民,敢告状跑来拦吏部的官轿。
可这一看就吓了一跳,只见通济门前站满了一群身着黑甲黑胄的士兵,手持官刀挡在了轿前。
“师爷?什么情况?”侍郎一声招呼,和卫兵交涉完的师爷一脸无奈的跑回轿边。
“大人,是刚换防的城门官下的令,所有过往官吏都须在此登记备案后,方可放行。”师爷一脸为难回话道。
“他们是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通济门何时有过这种规矩?况且我堂堂吏部的侍郎,正三品的官,凭什么给一个城门官去登记?”礼部侍郎脸上的胡子都气歪了。
“大人,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但他们就是不依不饶,非要登记才给放行,说不通啊。”师爷也是无可奈何。
“何等官吏竟然如此不懂规矩,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礼部侍郎一把掀开了轿帘走上前去,接待他的正是忠勇校尉钟兴。
“这位如何称呼?”侍郎已经是在压着火,还算客气问询道。
“我乃忠勇校尉钟兴,敢问阁下是?”钟兴不卑不亢道。
“好说,吏部侍郎李元顺,这是我的腰牌。”李云顺已经非常给面子,甚至还递上了腰牌给钟兴查阅。
“确实是吏部的腰牌,下官见过侍郎大人。”钟兴抱拳略微行礼。
“既然见过了,那就放行吧,我还有要事,切莫耽搁了。”李元顺所在的吏部贵为六部之首,平日里掌管众多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与调动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