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笑了,但随后,神色中不禁又露出一些担忧,“我只担心霏姐儿……”
虽说方世磊的事很快就会闹出去,小方氏但凡有点脑子暂时也不会应下方家的婚事,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会让暗卫看着的。”萧奕轻笑一声,说道,“别的不说,要是方家还敢来提亲,把方家三夫人打一顿还是能办得到的。”
挨了一顿打,需要休养,自然就不能上门提亲了。
说着,他便一脸得意地望着南宫玥,桃花眼中眼波流转,求夸奖。
南宫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毫不吝啬地夸道:“阿奕,你真聪明!”
萧奕的笑容一直弥漫到了眼底,方才在福瑞堂中的不快仿佛已是一扫而光。
回了碧霄堂后,南宫玥又匆匆去了一趟月碧居,告诉萧霏他们要出去一趟的事,并也说萧奕的安排,绝不会让她的婚事被胡乱定下。萧霏猜到兄嫂会匆匆离开骆越城定然是有原因的,想必是被自己牵连,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依然惦记着她的事,还安排的妥妥当当。
萧霏的心中一阵复杂,就连她母亲也从没有如此细致的为她着想过。
从月碧居回来后,南宫玥便带着丫鬟们草草地收拾了一番,第二日清晨便出发了。
没有了萧霏的打扰,萧奕理直气壮的弃马就车,与南宫玥同乘一辆马车,往方家所在的和宇城而去。
和宇城距离骆越城约莫一日半的距离。
当晚在驿站住了一夜,一直到次日近午时的时候,他们的马车才终於抵达了和宇城。
和宇城虽然不如骆越城繁华,但也是南疆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一进城门就可以看到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还有一些挑着担子的小商贩来来去去地吆喝着,甚是热闹。
因着时辰还早,萧奕干脆就吩咐车夫慢些来,也好一边随意地看看这和宇城的状况。
萧奕稍稍挑开了帘子一些,与南宫玥介绍着他所知道的和宇城,突然他看到了什么,抬手指着右前方的一间铺子道:“臭丫头,你看,那家方家当铺就是方家的产业,但凡是方家的产业,上面都挂了一面锦旗,写着一个‘方’字。”
南宫玥点了点头,接下来细细观察着,便注意到这和宇城中挂着方家锦旗的铺子还真是不少。
看来这方家果然不愧是这和宇城中的大族。
马车从繁华的大街右拐到一条小街,又行了几十丈,却发现前面围了不少路人,以致那马车变得难以通行。坐在车夫身旁的竹子立刻机灵地跳下了马车,与随行的周大成前去驱赶人群。
人流被疏散开一些后,车夫便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往前而去,四周的路人与他们如此接近,人们唏嘘不已的议论声纷乱地传入马车中:
“那个年轻人也太傻了吧!?”
“是啊。就算是要卖身葬父,也没必要卖给方家啊。”
“那个年轻人的口音一听就是外乡人,否则又怎么会傻得对方家感恩戴德呢!”
“哎,可怜的,估计是要被带去矿山上了吧。”
“肯定啊!……这下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
路人交谈着远去,马车里的百卉和画眉面面相觑,都是心道:他们所说的方家,不会就是那个方家吧?
一时间,两个丫鬟都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萧奕,、萧奕微垂眼眸,沉思着摸了摸下巴。虽然他久未回南疆,可是据他所知,方家是大善人家,在南疆一向风评不错。
待马车穿过这段路,竹子便又上了马车,钻进车厢把刚才发生的事禀告了一遍。
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南宫玥他们从路人的交谈中已经听了个大概:一个年轻人本来是在前年战乱时和老父从一起府中城逃来和宇城投亲,谁知道亲戚早就搬走了,父子俩也没有盘缠再去别处,就在和宇城住了下来。谁知道几个月前,老父突然病重,以致花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现在老父病逝,年轻人没钱安葬老父,只好卖身葬父,却被那方家的人给买走了。
说完了这段“卖身葬父”的故事后,竹子看了看萧奕的脸色,冲疑地又道:“世子爷,听那些路人的话里话外说,方家的矿场是出名的黑……”
马车在竹子的话语间继续前进,又拐过一个弯以后,车夫在外禀告道:“世子爷,方府就在前面了。”
说着,车夫已经开始降下了车速,谁知道下一瞬竟然听到里面的萧奕突然道:“我们先不去方家了。”
车夫怔了怔,赶忙应了一声,又挥了一鞭子,让马儿加速从方府前奔驰而过……
马车里的萧奕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南宫玥道:“臭丫头,左右我们也不着急,不如先在城中找间客栈先住下,你觉得如何?”
“阿奕,你说的是。”南宫玥点了点头,“我们也好趁机打听一下方家的情况,免得两眼一抹黑的。”若是要打探情况,那住驿站怕是有些不方便,还是挑间客栈的好。
一炷香后,他们的车马就到了距离方府不过两条街的展云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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