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颅犬的舰队在超空间追逐,他的驱逐舰速度更快,但手下无论是技术还是经验,都明显不如李斌的船员丰富。
在伊莎的指挥下,舰队的工程部和工程师们紧急改变了鱼雷和导弹的引信,随后丢入超空间。在尼古拉的计算中,这些细小得在超空间里难以检测的小玩意儿便成了一颗颗拙劣的感应空雷。
等到海盗舰队衔尾追逐上时,正好碰上倒计时结束的鱼雷导弹爆炸,逼得海盗们开启护盾从雷区淌过,但这样一来,航速就不得不减慢了。
没有船能在开启护盾的前提下高速前进,否则任何微小的尘埃碎片,都会化作高速的炮弹打在护盾上,迅速将辐能堆满继而过载。
猎颅犬看着再度拉远的距离,气得暴跳如雷,而督战的霸主军官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反过来安慰道:“不着急,这个距离无非是多花两个小时追赶,反正离突勒星系还有2天时间,总能赶上的。”
猎颅犬心说你不急老子还急呢,你是吃官粮的,旱涝保收。老子是个体户,时间就是星币!
但毕竟是雇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胡乱点点头敷衍过去,然后继续骂自己的手下。
开明兽号,所有叛徒都被拿下,早就做好准备的老独眼提前就往各船安排的武装水手和陆战队,暴动最迟的都在3分钟内结束,最快的则是旗舰法莲芙这伙人,还没开始就被尽数抓捕。
经过统计,一共有37人是真心参与暴动的,其中从巨企那儿买来终身合同的28人,新玛格欧斯的罗伊德人8个,工厂区的1人。伊莎看着名单,也忍不住对李斌点头称赞:
“以后工厂区招募的人,几乎可以无条件任用了。忠诚的氛围已经培养出来,邻居、学校、家庭三方熏陶,再加上奖金正向激励,清退者连同直系亲属三代不再录用。唯一反叛的这个,属于本性问题不可避免……好手段呐,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法子?跟霸主内部的培养计划有很多相似之处。”
李斌笑笑不说话,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跟着古往今来各路从农民起义军里脱颖而出的开国皇帝们学的吧,英仙座星域人均历史小白,即便是伊莎这种大家族后裔,也对冷兵器时代的史实知之甚少。
他让所有船员都打开终端投影,观看叛徒下场,老独眼立在镜头里,义肢沾着已经凝固的血痂,被打破相的法莲芙和喉头被口球塞着呼吸艰难的C-3检修组组长被捆在一起。
朱三哭得眼肿,人中挂着湿了干干了湿的鼻涕,他一路被人拖过来,几次嚷嚷着安托万不仗义,背叛朋友,被同为工厂区的武装水手听见了,大怒之下几脚踹在身上,穿着动力甲的脚重极了,被踹中的胆囊和脾直接破裂,这会儿正在淅淅沥沥地在肚子里淌血水和胆汁。
安托万一早就被叫走领赏去了,压根就不在现场,这里只有其他老乡,正用厌恶和痛恨的目光打量这唯一的叛徒,好像看到一坨答辩。
朱三虽然出了内伤,但一时半会儿精神头还不错,他不敢再骂人,只是小声啜泣着抱怨安托万有好事儿不想着自己,全然忘记了是他当时生拉硬拽拖人下水的。
另一边的检修组组长憋得脸都紫了,表情狰狞,他正在慢慢被口球憋死。而被捆在他身上的法莲芙,则满脸厌恶之色,挣扎着想要和这个打一开始就计划逃走后弄死的男人分开。
老独眼抓住女人的头发,笑道:“别动,这结越动越紧。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这样靠爬床一路爬上来的,哪里会爱人,这小子还想跟你做亡命鸳鸯哩,怕是死了化成鬼,你第一时间再杀他一遍吧?”
女人挣扎更猛,老独眼嫌她碍事,干脆地卸掉她的骨头,拍着女人的脸道:“船长亲口点了要你跟他死一块儿,还要我们看着拍下来恶心你哩,等会儿飞出去,你会觉得肺胀,脑充血,别怕嗷,据说这种死法叫跳甲板,几千年前就很流行了,是海军传统,您都上船了,不能不品尝哈。”
说完老独眼提起两人在镜头前晃了一圈,然后利索地塞进垃圾排泄口里,关上门拉闸,外侧的装甲打开,标准大气压下压缩的空气立刻膨胀,把两人丢远。
老独眼夜枭似的嗓子还不忘叮嘱:“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那声音被快速膨胀的空气卷得扭曲起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待入了人耳,已经和面似的和进了凄厉的风里,像是妖怪在嘲笑。
随着叛徒一个个被丢出去,光学观察哨隔着几百米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原本用于观察数万乃至数十万公里距离的光学仪器,将这些人走向死亡的过程拍下,日后这一幕会在新船员入职培训中反复播放,让纤毫毕现的死亡和叛徒的下场日日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