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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司刑右郎中陈东打发了最后一拨人出去,那瘦竹杆儿似的青衣长随就蹑手蹑脚走进来,陈东端起一碗羊奶向对面呶了呶嘴儿,问道:“那位在干什么?”
瘦竹杆儿似的青衣长随名叫罗令,是陈郎中身边的使唤人,听了陈东的问话,罗令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气轻声答道:“他正躺在榻上,亨小曲儿……”
“噗!”
陈东一口奶喷了出去,惊笑道:“你说甚么?他…在哼小曲儿?”
罗令苦笑道:“是!小的也不曾想到……这个人实在去……”
陈东轻轻抚了抚胡须,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儿:“躺在榻上哼小曲儿……,这人不会这么没心没肺吧,难道他看不出我是在故意冷落他?”
罗令道:“郎中,依小的看来,这也没甚么希奇的。他是武将出身,怕是字都不识几个,懂个屁的律法真要叫他任事,只怕他反倒不情愿了。听说此人耍得一手好拳棒,尤其擅长蹴鞠、击鞠那套玩意儿,由此搏得太平公主的欢心,这才平步青云这样的人有什么真本事,郎中根本不用把他放在心上的。”
罗立不屑地说着,语气中却透出几分羡慕,管它是不是真本事,能成为太平公主的入幕之宾,怎不叫人又妒又羡?太平公主可是洛阳之花呀,据说她丽色照人,艳绝天下,且有这般高贵的身龘份不要说攀上这个高枝儿有诸般好处,就算什么都没有,能将这般妖娆尊贵的女人摁在胯下,也足以叫人艳羡了。
陈东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如果他真的这般识相就叫他占了「百度醉吧文字」那个位子,吃着俸禄做个闲人本官也就懒得与他计较了。如果他不识相……。”
陈东嘿嘿地冷笑两声,接下来的话没有往外说,对於罗令的说辞他已经相信了几分。杨帆是薛怀义的弟子,同样是靠做人面首起家,同样是除了取悦女人的功夫再没甚么真本事的混人,有此举动有何稀奇?
陈东做事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又多方交结同僚、巴结上官,只求再进一步,坐上左郎中的位子,谁知道杨帆从天而降,轻而易举就抢了他的前程,他心中岂不恼火?
杨帆身后有薛怀义、有太平公主、据说还有一个梁王,陈东当然不敢与他正面冲突,如果这杨帆学他师傅薛怀义那混人的做法齤,抡起钵大的拳头只管与他用拳脚理论,怕是崔侍郎也不会替他出头的。
可是…”软刀子杀人,谁还有话说?他杨帆再霸道,也不能因为大家不信服他,就去白马寺搬救兵吧,那样的人最是叫人瞧不起,到时候不用自己排挤,他在这刑部待得没趣,也会主动离开了。
依着陈东的想法,先把杨帆晾上一阵子,杨帆大权旁落必然不服,只要他来找自己理论,就把几桩枣手难办的大案交给他去处。这里是刑部,处理的是全天下最严重的案件、涉案人的身龘份背景天多都很复杂。
只要拿出几件这样的案子叫那个愣头青去办,他够聪明的话便会就此服软,从此甘心做一个傀儡。如果他不甘心……”只消一桩案子办得不圆满,他就得灰头土脸地滚蛋,卷起铺盖回家吃自己去。
想不到这个杨帆不但是个靠女人吃饭的软蛋,而且还是一个浑球,这厮压根就不在乎这一亩三分地儿上的权力。
陈东轻轻拍着额头,想着此前自己如临大敌、煞费苦心的诸般安排,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道:“小题大做,我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时,远远的一阵悠扬的锺声传来,陈东抬起头,对罗令道:“去,请那位杨郎中过来,本官与他一道儿吃午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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