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毕竟是大唐开国之主建都所在,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君主皆据此以号令天下,而武则天唯我独已经是到洛阳之后的事了,所以李家在长安的人望远远过洛阳,长安官绅对李氏皇族的敬畏确实是自内心的。
老五李隆范道:“咱们住的这幢宅子是人家借给咱的,住在这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皇祖母不是说允许咱们在长安选处地方起造五王宅么,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事儿办了,i不然的话,等皇祖母迁来长安时,咱们还没有自己的府邸呢。”
李隆基点点头道:“是这话,明日咱们请长宁侯帮忙,领着咱们四处走走,他久居长安,地面上熟络,应该知道哪儿适宜起造大宅,总之,咱们尽量选择离三大内近些的所在就是。”
李成器呷了口酸梅汁,道:“今日宴上,我偶然听说岐国公的内弟就是造宅子的,选好了地方以后咱们就请岐国公帮忙吧。”
李隆范担心地道:“他那内弟造的宅子成不成啊?咱们五兄弟在洛阳没有宅子,在长安也没有,这可是咱们的第一幢府邸,马虎不得。”
李成器道:“放心吧给咱们五兄弟造宅子,人家不会马虎的。”
李隆基微微一笑,他明白大哥的意思了,交情不是非得正儿八经登门拜会才能建立的,那么做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请岐国公的内弟造宅子,不管是他们照顾了岐国公生意,还是岐国公少要工钱多拿木料送他们五兄弟一个人情这份交情在不知不觉间也就有了。
醉醺醺的李成义嚷嚷道:“成啊,我头一回来长安,正想到处逛逛呢趁着选宅址的机会,让长宁侯领咱们四处走走。我可先说好了啊,不管这宅子建在哪儿,咱们五兄弟的宅院都要挨着,不能分开。”
李隆范笑道:“那是,要是分开,二哥你答应,我老五也不答应。”
皇家儿女大多亲情淡泊,但是相王五子因为自幼软禁於东宫相互之间却是兄弟情深、感情亲厚。患难之际是这样,达以后也是这样,皇帝的宝座也不及他们兄弟间亲情的深厚在几千年来的皇室家族里,相王五子算是一个难得的异数了。
李成器端着汤梅汁,一步三摇地向花厅外走去走到李隆基身旁时,悄悄向他递了个眼色,李隆基会意,起身跟了出去。
园中风景极是优雅,有亭有树、有花有草。一湾流水潺潺,自成一道曲溪。李成器伏在栏上,望着水中的倒影和游鱼、落花低声道:“三郎,还记得今日席上长宁侯说起杨帆和安乐斗富争裙的事么?”
李成器倒不是有心瞒着其他几位兄弟只是二弟成义性情粗犷,任侠好义,冲锋陷阵的事儿他可以当仁不让,计议谋划的事儿你找他也没用,老四和老五则太年轻,城府不深,容易泄密。
李隆基也伏到栏上,缓缓说道:“大哥的意思是?”
李成器抿了口紫红色的酸梅汁,悠然道:“你觉得,杨帆此举是意气之争呢还是别有目的?”
李隆基从大哥手中拿过碗来,就唇喝了一口,沉吟地道:“大哥,你觉得一个能扳倒来俊臣、整垮御史台、屡屡与武懿宗作对,还能游走於武氏、二张和咱们李家之间却毫无伤,结果还受到皇祖母器重的人,会是一个喜做意气之争的人吗?”
李成器接过李隆基递回来的汤碗,呷了口酸甜的酸梅汁,久久不一语。
李隆基道:“大哥也觉得杨帆别有用意?”
李成器低沉地道:“我只是有此感觉, 却不敢确定。杨帆这人,和太平姑姑交好、与梁王关系也很好、如今又和二张过从甚密,这个人处处留有余地,处事过於圆滑,我不太放心。”
李隆基道:“官场上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不失为保身之道,但那是在一般情况下。自从皇祖母决心迁都,形势便已日渐明朗,来日政局变化无异於改天换日,这种情况下还想同不共戴天的各方都保持密切关系,最终只能被各方都抛弃。
大哥,今时不同往日了,观杨帆以往种种,此人极为聪明,一个聪明人在这个时候会做出意气相争的事来么?他是到了该明确立场的时候了,所以,我觉得,这极可能是他释放出来的一个讯号!”
李成器转向李隆基,目光炯炯地道:“你是说,我们该争取他?”
李隆基微笑道:“何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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