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尚书坐着马车回府去了。
止痛药的药效大概刚好支撑了他回府的时间,下了马车之后,他又痛得冷汗阵阵。
躺在床上哀嚎不断,蜷缩成一团,连爬都爬不起来那种。
黎夫人见状,又是着急又是担忧。
泪水一个劲在眼里打转“痛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每天到了夜里就痛得满地打滚,这何时是个头啊。
黎尚书的长子与次子听闻他上朝回来之后,再次痛得直不起腰来,都齐齐皱紧眉头赶到正院。
看着以泪洗面的母亲,再看看腰腹痛如刀割的父亲,兄弟俩除了陪着长吁短叹一时也不知还能怎么办。
这时候,车夫财叔一直在正院外头不停徘徊。
黎尚书的幺女黎雪锦匆匆赶来,看见车夫在外面焦急地打转,不由得好奇地停了下来“财叔,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姐,”车夫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有件事小人觉得应该告诉你和夫人他们。”
黎雪锦道“我娘就在里面,你进去说吧。”
车夫却摇了摇头“小姐,小人就不进去了。”
“小人就在这里跟你说,你进去告诉夫人也一样。”
黎雪锦迟疑着往屋里张望了一下“可是,我现在要进去看我爹。”
车夫一急,立即道“小姐,小人要说的事就是跟老爷有关。”
“你让人去请舞阳郡主给老爷看病吧。”
“小人听说舞阳郡主医术高明,很多人都推崇她。就连卫氏医馆的少神医也拜她为师。”
黎雪锦讶异道“少神医”
“对,”车夫飞快道,“今天回府前,老爷就痛得直不起腰;小人载老爷回府时恰巧路过卫氏医馆,就扶他进去看了大夫。”
“可惜老爷不肯让少神医给他诊脉,不然说不准这会已经清楚老爷到底患了什么病。”
“不过,少神医说了,就算他不知道老爷的病症,舞阳郡主也会知道。”
“还有,小姐,老爷在宫外遇到了老皇叔,老皇叔也说舞阳郡主医术高明,没准能治好老爷的病。”
“小姐,老爷每天这样痛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你进去告诉夫人,让夫人劝劝老爷,就同意请舞阳郡主来看一看吧。”
“就算舞阳郡主看不好,也没什么损失;顶多就是维持原样。可万一要是舞阳郡主的医术真有人们说的那样好,她就能治好老爷,老爷以后再也不用受现在这种痛苦。”
少女真诚道“谢谢你,财叔,我知道了。”
“我进去就跟他们说。”
车夫搓了搓手,憨厚地咧嘴笑了笑“小姐你太客气了。小人就是盼着老爷能够赶紧好起来,他好了,我们黎府才会更好。”
黎雪锦点头“你说得对。”
黎尚书是黎府的顶梁柱,要是顶梁柱塌了,黎府的前程肯定大受影响。
这道理,连最质朴的车夫都懂。
黎雪锦就算再天真烂漫,也明白她父亲的重要性。
因此听完车夫的话后,她提着裙摆几乎小跑进去。
“娘,哥哥,我有话跟你们说。”
“我们请舞阳郡主给爹看病吧。我听说舞阳郡主的医术可厉害了。”
“很多别人治不好的病人,到了她手里最后都治好了。”
黎桓虽然不了解苏潼,但也听过她的事迹。
身为长子,他的性格与其父黎尚书最为相似;一样方正,一样古板;甚至,连轻视女人的毛病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