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简直想撂挑子,做太医说起来好听,实际每天都要在死亡线上挣扎求生存,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他有满腹的话要说,可被皇帝一句话堵死,只能悻悻咽回去,恭恭敬敬道,“臣与众同僚一定竭尽所能医治太子殿下。”
至于治不治得好,这不能独独怪他。
回到太医院,将皇帝的话转述给一众同僚。
当然,荣誉归大家,风险也得大家承担。
“大家都去给太子诊断过,也明白他现在的病情是什么情况;大家有什么好的法子,这时候就该贡献出来,一起参详参详。”
有人说“徐院首,我觉得除了汤药之外,还应配合针炙治疗。”
“据针灸四书记载曾有病患荣卫衰耗,浮肿、腹胀气促,身重足痿,须扶杖而后起,浮肿至体重增到三百有余。”
“针灸之后次日,即胸中气平,肿胀俱消,利止而食进,午后就能从肩舆外出访友。持续施针一段时间,体重减轻到百余,疾症逐渐减轻至康宁。”
“后又用此法针灸治疗数人,据记载,病患俱宿疴皆除。”
道“有想法固然好。可是姜太医,以此法医治肾脏,你会吗”
姜太医“”
他要是会,给太子诊断那会他就说了。
“诸卿有谁曾用此法治疗过相关病患”缓缓看向众同僚,“倘若有谁有这方面的经验,不妨站出来一试。”
“要知道,太子是我们大燕的储君,大家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众太医你眼望我眼,没有一个出头敢说自己有这样的水平与经验。
太子不是普通百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功劳他们捞不着;但罪罚却绝对不会少。
也知道太子的病十分棘手。
他自己半点把握也无,苛求这些同僚也没用。
“大家先回去想一想,多思考多看书;说不定明天大家回来交流一下心得,就能拿出有用的治疗方案来。”
这也就是客气的安慰而已,自己心里也不信。
可不管怎么样,太子病情已经搁在那里,他们就算想不出办法也得想。
不然,帝王一怒,等待他们的随时就是人头落地。
次日,作为太医院首,率了几名他认为医术不错的同僚前往太子府。
再经一番诊断与观察太子服药的效果,就揣着满肚子心事回宫去了。
“如何关于太子的病,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回到太医院,面色也越发沉得难见笑容。
众太医还是一脸菜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吭声。
他们给的方子,都是起利尿消肿的功效;对于治疗已经坏死的肾脏,谁也没办法。
一个东西它死了,谁还有本事令它起死回生
可治不好那个已经坏掉的肾脏,至少得保证它不影响太子的健康。
皱着眉头“大家倒是说出个章程来”
谁都没有办法,谁敢开口揽这个活
思来想去,只能跟皇帝据实以报。
“一群废物。”皇帝听到这种消息,除了焦心与暴怒外,一样无计可施。
“坏死的肾脏再治不活,那一直留在他体内,会有何影响”
战战兢兢道“陛下,这就跟我们伤口溃烂一个原理;一片皮肤烂了,要是不及时阻止治好,它肯定会向周边蔓延,导致越来越多的皮肤溃烂。”
皇帝现在就想砍掉他脑袋。
“陛下,”咽了咽口水,顶着莫大压力开口,“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