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是,陛下开始认真考虑立储的事。”
李老夫人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关联“这话怎么说”
“她是昭王义妹,莫非陛下属意昭王,打算立昭王为太子”
这话说罢,她自己也不太相信,几乎立刻就推翻这个猜测。
李相道“这事目前还说不准。”
“但是,在立储这事上,昭王算是取得入场券了。”
李老夫人多了几分深思“怎么说”
“陛下原先不是不喜欢昭王吗”
李相笑了笑“他心里实际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我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点,我算是看出来了。”
“原本争太子之位争得火热那几位亲王,陛下不见得心里就真正喜欢。”
“为了给苏姑娘封侯,陛下把那几位亲王的功绩全部扒拉下来;当着众大臣的面扒了个底朝天。”
李老夫人想了一下那情景,不由得轻叹“哎哟,那陛下这脸打得可真够疼的。”
“常说天家无父子,不过陛下这一手也着实”太狠了点。
正因为这样,李相才说昭王夏明枫也入了皇帝的眼。
皇帝打算把他们都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准备从中挑挑拣拣,选出一个他认为合格的太子。
不是好事,也就是说,皇帝没将他这些儿子们看作儿子,而是冷酷地将他们当作棋子。
谁合适,谁就上。
争斗的过程,无疑是残酷的。
至于血腥不血腥,大家各自见仁见智了。
“皇室里头,家事即国事,容不得心软多情。”李相站在一国丞相的立场说了句公道话。
李老夫人还是觉得皇帝的心太狠了点“那些,到底是他的至亲血脉。”
李相笑道“他要是心软,南楚就完了。”
合适的储君哪有那么容易选出来。
皇帝综合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要对南楚负责,对百姓负责,他就不能光顾着父子亲情。
夜渐渐深了下去。
浓重的墨色,也没法让诚王产生半点睡意。
他脸色铁青地坐在书房里,地上满是瓷器碎片,入目一片狼籍。
“没想到,我对他的救命之恩爱护之情,半点都抵不过他心中的。”
“他竟然一早就对我有了异心。”
诚王最恼火的是夏明枫不声不响抢了他的功劳。
他原以为这个弟弟是个知恩图报的。他一直相信夏明枫,也相信苏潼。
谁能料到,他们俩竟然背后捅他刀子。
“千古第一女侯爷”诚王提到这个,就恨得咬牙切齿。
苏潼封侯的伟业里,居然还抢了他的功绩。
“狗屁,凭什么把功劳都算在她身上”
将海盐蒸煮的法子,改良成盐田晒盐法提高产量;这虽然是苏潼所提,可他为了见证成果,入秋以来,足足在海边风餐露宿待了一个多月,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才确定这法子实在可行。
那个时候,苏潼在京城里锦衣玉食,每天过得自由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