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众人还在为崔毅的事争论不休,崔毅自己却淡定得很。
崔父不赞成把崔毅送去外地避风头,但崔母却担心崔毅继续留在楚京会承受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崔父拗不过崔母,最后只好勉强同意将崔毅送去外地。
“我不去。”崔毅一脸决绝,“有本事她就冲我来好了。”
“我敢作敢当。既然砍了人,就不怕她找上门。”
崔母见他不听劝,急得嘴角都起了水泡。
她思前想后,拿出十二分功力说服崔父出面跟老爷子提这事。
只要老爷子开口要把崔毅送走,崔毅不想走也得走。
然而,崔毅也有自己的打算。
早前,他最初打五丰酒楼主意时,因那件事处理不当,他就听话离京出外避了一段时间的风头。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五丰酒楼是苏潼的产业。
加上崔家的钱庄砸在他手里,他心情郁闷,才听从家里安排离京。
“现在我为什么还要离京”
“有本事她就去官府告我。”
他公开做这事,就不怕苏潼去告。因为这次他砍人,跟上次的情况不同。
伤害一个平民,即使他贵族出身,他也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但现在,他伤了对方区区一个下人。
那跟毁坏对方一个玩意一件物品没什么两样。
就算苏潼告到官府,他顶多也就赔点钱了事。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崔毅让人砍下顾商的腿,并非真是醉酒一时冲动。
苏潼拒绝做宣王侧妃,这让他觉得非常丢脸。
因为这件事,是他向自己姐姐提议;而后他姐姐才跟宣王说这事。
宣王为了让苏潼嫁进来做侧妃,还做了那么多讨好她的事情;可苏潼一点也不领情。
如果苏潼识趣一点,老老实实同意嫁进宣王府做侧妃,那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可她偏偏拒绝了。
是苏潼害他在自己姐姐与姐夫面前失了面子,显得他的提议那样滑稽可笑无用。
他想接近文竹,想将文竹变成他的女人。
然后通过文竹来达到控制五丰酒楼的目的。
可是,就连这件事他也再三受挫失败。
“这一切都怪苏潼。”
“德悦楼倒闭也是苏潼搞的鬼,是她说德悦楼的青菜里混进了毒草。”
还有,他最近隐隐听到有人提到,说八方钱庄也是苏潼的产业。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崔家钱庄被逼关门结业,也跟苏潼脱不了关系。
崔毅简直不能再深想。
越想,他越恨苏潼,那种恨意似乎慢慢透进了血液渗入到骨头一样。
“恨之入骨”这个词在这一刻,让他有了具体形象又生动的体会。
“我本来在崔家春风得意,是当之无愧的嫡房嫡孙。是你让我一步步从高处摔下来。”
“如今才砍你下人一条腿,这能算什么”
羞辱
对,他不仅要羞辱苏潼,还要羞辱昭王。
他要让苏潼知道,即使钱庄与酒楼都在他手里倒闭;他依然还是崔家嫡孙。
就凭这个身份,苏潼再憋屈也不敢真对他如何。
“砍那小子一条腿就觉得憋屈羞辱”
“那我接下来更要跟你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