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丫环急声叫了几下,江启阳勉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又重重将眼皮阖上。
丫环再去看江铃“小姐小姐”
“是、是齐子砚。”江铃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就再也无力为继。
这个时候,整个酒楼都在叫嚷着“出事了,出事了”的声音。
车夫在楼下吃过饭,就套好马车到酒楼外面预备着;却不曾想这时隐隐约约听到丫环的声音。
江家兄妹从旺洲带来的下人,无论车夫也好丫环也罢,个顶个都是十分忠心得用之人。
车夫骤然听闻丫环哭声,心头骇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
一眼就看见被砸开门的雅间里,两位主子都倒在血泊里。
而丫环坐在地上护着小姐,眼泪簌簌直流;却又声嘶力竭大声阻止别人搬动江家兄妹。
她知道两位主子都流血不止,最好的做法是立刻请大夫来。
而不是妄自手动他们。
不懂医术的人乱动两位主子的话,血只怕流得更快;那两位主子就更加没救了。
“快,快去请神医,去请万里侯请苏姑娘”丫环一开始六神无主地乱嚷,她看到车夫后,反而立马镇定了几分。
小姐胸口还起伏着,证明小姐还活着。
至于公子
丫环瞄了眼江启阳,看得出他的气息十分微弱;但愿、但愿他能撑到神医来这里救命。
满屋子的血令人害怕,丫环却死死咬着嘴唇强撑着。
“快去请神医。”
她大吼一声,将惊得失了魂魄一般的车夫吼回神。
车夫很快飞奔到昭王府门口。
救命时刻,就算一个呼吸间,也可能是一条命。
他不敢慢。
“小姐,门外来了人。”苏潼放在二门的丫环机灵又利索,“是江家公子的车夫,江家兄妹在酒楼吃饭,受了重伤。”
苏潼猛地站起来。
她与江家关系匪浅,如果江启阳与江铃死在京城;江家背后肯定会埋怨她没有照顾好他们。
虽然这埋怨不会太深,毕竟,无论江启阳还是江铃都是成年的孩子,他们无需别人照顾;而苏潼也没有义务必须照顾。
可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悲痛时,总会下意识想要找点东西做寄托或者推卸责任,好冲淡那份哀痛。
苏潼不希望自己与江家的关系出现裂痕。
她明亮的眼眸有厉光流转“青黛。”
青黛立刻去拿药箱,天冬已经跑出去让人套马车。
苏潼赶到门外,看见江家的车夫在外头面无血色在发抖“神医,我自作主张,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公子小姐。”
“他们都是血,浑身都是血。”
“大家都吓坏了”
车夫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给苏潼磕头。
“你起来。”苏潼抬了抬手,“他们在哪家酒楼用膳你前面带路。”
“我们现在马上赶过去。”
救人,可来不及讲究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
现在,苏潼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