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风微凉。
酒井惠子跪在地上,她跪的膝盖生疼。
手掌时不时的撑住地面。
跪的久了,她连呼吸都觉得非常困难。
在她身边,室内凉子静静地跪着。
她稚嫩的脸颊满是泪痕。
抬头看着室内寿二,室内凉子忍不住娇嗔,“爸爸。”
室内寿二站在她们的对面。
看着妻女跪在地上,室内寿二心态炸了。
“爸爸。”
“救我。”
室内凉子满脸委屈的祈求着离她不远,却什么都帮不了她的父亲。
身为室内家族的千金。
她从小便有个殷实的家境。
她想要的东西,室内寿二和酒井惠子都会满足她。
而这次,室内凉子只是想要站起来。
想和平常一样钻进妈妈的怀里。
她不想跪着。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请求,她的父母却再也满足不了她。
室内凉子看向跪在地上的母亲。
“妈妈。”
“我想站起来……”
…
酒井惠子:……
她心在滴血。
谁不想站起来?她也想站起来。
她后面那些夫人,谁也不想跪着。
但,她们已经说了不算了。
没有支那部队的允许,她们不光不能站起来,甚至,会没命!
酒井惠子抬头看着远处站着的室内寿二,心情非常沉重。
在室内寿二左右,站着一排驻珠湾部队的高级军官。
那些人,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凝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孩子,老人。
那里面不光有室内寿二的家属。
他们这些高级军官的家属,也在里面跪着。
…
山崎乡野心乱如麻,他看向室内寿二,“将军,得想个办法啊。”
继续这么耗着。
耗到明天,叶安然一旦开始杀人,那双方就没有谈判的可能了。
室内寿二面色凝重。
他心疼女儿。
也心疼酒井惠子。
如何破局?成了他的心病。
难道,真的要把珠湾让给叶安然??
酒井惠子身边,东北海军上校军官石田六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真他妈矫情。”
“你们才跪了多长时间?”
他指了指对面室内寿二站着的方向,“我们老百姓跪着的时间,是你们的十几倍甚至更久。”
“谁他妈再哭哭啼啼的,我先给她丢海里清醒清醒。”
石田六郎的日语带着一口东北味。
酒井惠子扭头看了眼说话的石田六郎,她止住哭声,咬着一侧的门牙说道:“你们别得意太久。”
“天蝗早晚会和你们支那人算总账的!!”
她撑住地面的手掌倏地握成拳头。
拳头触地,酒井惠子的小手倏地通红。
石田六郎看完女人这一套愤怒自虐的动作,他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转告天蝗,我是京都人士,毕业于京都海军军官学院。”
“对了,我叫石田六郎。”
“算总账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我忘了。”
“要不然的话,我怕田参谋长以为我通敌,不给俺记功。”
…
???
前一秒说话是东北味。
这一秒说话就成了山东味?
站在一边警戒的东北军一脸懵逼的看着石田六郎。
刚学会的日语。
听完石田六郎的话,他们全懵逼了。
完全被他不知道哪的腔腔调调给带偏了。
酒井惠子扭头瞪着石田六郎。
她握成拳头的手突然松开接着抓住一把土朝着石田六郎脸上扬了过去。
石田六郎下意识的伸手挡在眼前。
尽管如此,沙砾还是扬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