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儿,你现在怎么有脸来指着我是我让你免得面目全非的,这难道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你毁了我,我都没跟你算账你反而怪起我来了。”
“你跟我算账?”楚婉儿也不委屈了,顿时来了气,“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前世楚姒朝是对你好了好,他就监督你、给你铺路、花钱,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前世我是死的很早,但其实灵魂一直徘徊在这个世界呢,你让她守了一辈子活寡。
你上位的路可以说全都是指望的楚姒朝,没有她的严厉督促你根本考不上状元,而你上奏的奏折也是楚姒朝给你想出来的,只是这些好处都落在你头上你就觉得是你自己的主意,
楚姒朝帮了你这么多,你恨她、诅咒她、不给她好脸色,若非以前是她把握着你的把柄跟人脉,你早休了她。
你说我恶劣,但你跟我又有什么两样,我们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崔莫寒气的红温,但冷说不出一句话。
“我什么,我说错了吗?你前世并不懂楚姒朝的好,还怨她、恨她。
现在想起来,今世我们成亲那晚,你掀开我盖头那一刻的震惊跟错愕,你应该当时就认出了我不是楚家二小姐,而是三小姐。
可你还是跟我喝了合卺酒、跟我圆了房,你也抛弃楚姒朝了不是吗?你说我换亲、毁了你的前途,难道这也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崔莫寒,你根本没资格怪我。现在你知道你爱楚姒朝、想要她帮你铺路锦绣前程了?我呸,你根本配不上楚姒朝。”
楚婉儿一开始是崩溃的、是委屈的,但一听到崔莫寒指责她就上火了,擦干眼泪指着他鼻子骂。
崔莫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婉儿半晌都说不出话。
“你指我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前世你万般嫌弃憎恨楚姒朝,这一世幡然醒悟才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又想去追回楚姒朝、怨我破坏了你的姻缘?
但崔莫寒,这也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楚婉儿怒气上头,再知道对方不会怜惜自己后,也不会在暴露自己的脆弱。
虽这些话有恼羞成怒、赌气的成分,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崔莫寒难道存的不就是这样的心思吗。
崔莫寒气的用力挥袖:“奸诈小人、伶牙俐齿,你这样的人浑身上下哪儿有半分贵女的气派跟气度,当初我瞎了眼,居然觉得你好。”
“何止是你瞎了眼,我更是瞎了眼居然选了你来嫁,傻子跟蠢货……我分明就是在垃圾里选新郎。
早知如此,我还不出剃了头发去做尼姑。”
楚婉儿冷笑,斜眼看他。
崔莫寒深呼吸,但暴起的清静却暴露了他的情绪:“你现在去做姑子也不迟。”
“什么?”
“我们和离吧。”
楚婉儿狠狠一僵,但又似是在意料之内。
“看在你曾给我怀两个孩子的份上,我给你这个体面,和离不休妻。”
崔莫寒将一张纸扔进狱内,那纸张从半空中飘落。
纸张很轻,缓缓落地,如同崔莫寒薄凉的心。
楚婉儿呼吸都沉重了许多,胸口就跟被刀绞似的,好久才开口:“你、你当真要同我和离?”
“签名吧,放妻书我会写得好看些。”崔莫寒无情到极点,仿佛眼前的不是与他同床共枕近一年的妻子,而是陌路人。
楚婉儿执着的看着他,目光沉重又冗长。
他心意已决,无半分动摇。
楚婉儿忽轻笑了声,似是在自嘲,她迅速捡起那张纸,一双眼死盯着崔莫寒按下的红手印。
崔莫寒刚将印泥从怀中掏出,却见眼前的女人一口咬下手指,以鲜血当印泥,在上面盖上手印。
她也是那样的决绝,看着他的目光痛心又坚韧。
崔莫寒倏地一怔,恍惚间似是瞧见了前世同他对弈了一辈子的姑娘。
楚婉儿将和离书捏成一团仍在崔莫寒身上:“滚,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本以为崔莫寒也会对她口出恶言,但他也只是将地上纸团捡起来,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楚婉儿早就泪流满面了。
她忍不住大哭起来、撕心裂肺。
楚婉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她前世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