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姒朝离开营帐后立即回京。
马车驾驶前,她还听见崔莫寒在叫她。
但楚姒朝没什么心情应付,只叫人赶紧回侯府,用最快的速度。
她也想看看,阿令在不在府邸。
一个得了痴症、被人随意凌辱的世子爷跟在朝堂叱咤风云的太师,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物,谁会将二人混为一谈,就连楚姒朝也觉得离谱。
可她的的确确是在周如胥身上嗅到了阿令的味道,他的气息给她的感觉也太过熟悉。
打从之前在太师府晕倒的那一次开始,她心中就有所怀疑,只是不敢承认。
若是真的……那实在是荒谬。
马车赶着回复,一路颠簸,颠得楚姒朝脸色都发白,胃里一阵排山倒海。
她差点要吐了。
白雀想让车夫慢一些,但楚姒朝着急要一个答案,她快马加鞭地赶了回去。
梨园。
楚姒朝快速回屋,一见到管家就拽着人说:“你可见到世子?”
管家不敢隐瞒:“世子在偏房睡下了。”
楚姒朝立即赶过去。
门推开,她站在门口,瞧见在房间熟睡过去的男人。
他没什么警戒心,有人进了屋里都不晓得。
但稍靠近些,楚姒朝嗅到了那股熟悉的药香味。
她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时床上的男人动了动,转身见是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朝朝你回来了。”
尉迟令连鞋都不穿就跳下床,高兴的双手握住她的手。
他不说想念,眼里却都是思念。
楚姒朝的目光陌生而冷漠,她没有说话,只是冷淡地推开尉迟令。
其实她早看出来尉迟令或许根本就不是傻子,他是或许扮猪吃老虎。
起初她很介意尉迟令的谎言,她不喜欢被欺瞒,后来她想开了。
人生在世,谁没有不能言说的秘密,若非被逼无奈,谁想毫无尊严地活着。
侯府就是一滩浑水,前有狼后有虎,老太君跟二房又虎视眈眈,要是有自保能力,又怎会如此。
楚姒朝不是强势的人,想明白就好了。
因为阿令是真的待她很好,楚姒朝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可如今……这个痴傻的男人却说着这样一个天大的谎言
男人迟钝,似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歪着脑袋问:“朝朝用过晚膳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饭,我饿了。”
楚姒朝没有说话,沉默着转身离开
白水忽然‘呀’了一下:“世子您的手怎么了?”
楚姒朝一愣,这才发现尉迟令手背紫了一大块。
她皱眉,看向管家:“这怎么回事?”
管家紧张说:“是中午时世子在假山上不小心摔下来了,不过世子妃您别担心,已经上过药了,大夫说没事。”
楚姒朝倏地掀眸:“从假山上摔下来?中午的事?”
管家说,“世子爷不喜欢人跟着,人从假山上掉下来我们才知,但下次我们一定会注意的,求世子妃不要生气。”
楚姒朝沉默一瞬,仔细辨认着尉迟令手上的伤口,发现还真像是摔的。
中午的话……
中午周如胥在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