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学字怎么这么难
“我记得认字不难,只要从拼音开始学,有本字典
“什么是拼音什么是字典
“算了不管了,别人学得会,没道理我学不会”
没有人来打扰她,她没日没夜地跟着老师学习了三个月,掌握了两千五百常用字,开始接触别的东西,比如女诫。
白胡子老师拿着书念道“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解释意思,“生了女儿,要让女儿睡在床下,给她玩纺轮,此谓弄瓦;生了儿子就可以把儿子放在床上睡,给他玩璋,璋是玉器”
“哐当”
这是凳子被杨阿喜踹翻的声音。
“啪”
这是白胡子老师被杨阿喜扇耳光的声音。
杨阿喜一脸阴沉“老不死的,你在讲什么鬼”一把揪住白胡子老头,面容狰狞地咆哮,“老娘是女的老娘还是尊贵的皇后娘娘你竟然说老娘出生后不配玩玉”
讲一个字,她打一巴掌,打肿左脸换右脸,把白胡子老头打得晕厥过去。
“来人,拖下去把他砍了”杨阿喜将白胡子老头扔给手下的将军东方荷珠,看向侍卫梁钩星,“你教我读书”
“是。”梁钩星恭顺地拿起女诫,“生女三日,卧之床下”
“念错了”杨阿喜打断,“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
“娘娘”梁钩星面露不解。
“太奇怪了”杨阿喜绕着她转了半个圈,“你太奇怪了”
眯了眯眼,杨阿喜厉声喝问道“说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梁钩星”
女人一脸茫然。
杨阿喜疑惑“你不生气不对劲,你不应该这么听话。”
捡起地上的女诫,她看了几眼,把书撕了“我是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会看这些蠢玩意”
脑海里好像又有嗡嗡声,杨阿喜还是没听清楚,她觉得她应该去看一看皇帝。走之前,她看向女人,想到女将军,自言自语道“女人能当将军,也能当皇帝啊呸最尊贵的女人应该是皇帝,不是皇后”
翻出一把刀藏起,杨阿喜去见皇帝,一刀捅了他。
现在,她是皇帝了。
踩着上一个皇帝的尸体,杨阿喜召见群臣,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男人不许当官。
“岂有此理”
天外忽然传来了似曾相识的愤怒男声。
杨阿喜像是听到了,又像没听到。
转眼间她被男人们围住,他们叫嚣着将她赶下皇位,全部被她拔刀砍死。尸体堆起一座小山,血流成河,杨阿喜还没来得及笑,男人造反了。
“杀谁不听话就杀了谁”杨阿喜指挥梁钩星和东方荷珠等人,“把造反的统统杀光,剩下的就是老实听话的,不会惹我恼。”
“哼,休要猖狂”天外又传来了愤怒的男声。
造反的逆贼中出现了许多实力强横的人,然而他们敌不过梁钩星,皆死在她手里。
杨阿喜得胜,眉里眼里皆是笑“跟我作对你嫌命长”
数不清的美男子被献给她,其中混着刺杀她的人,她没死,怀孕了。
十个月后,她生了儿子。
搂着儿子喂奶,杨阿喜忽然想到,生儿子要给他玩璋,生女儿只配玩纺轮,心中的喜悦顿时淡了。
把儿子丢开,她看向梁钩星、东方荷珠。
她们恭喜她生儿子,羡慕她生儿子。
怎么会
杨阿喜心想,她们应该看不起我生儿子才是,毕竟我儿子是个呆瓜,我都嫌弃他蠢
沉思片刻,她抓起儿子掷在地上“假的都是假的”
“啊”
儿子发出惨叫声。
杨阿喜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世界在顷刻间破碎,她的魂儿冲出来,卷着一团淡红色的薄雾回到身体内。
红尘六欲镜的碎片摔在地上。
看到错愕的元始宗道士,听到脑海中的声音说自己差点死在镜中,又消化了淡红色薄雾中蕴含的信息,杨阿喜操起扁担打道士的头。
扁担两头各钉着一根手指粗的木钉子,用以固定挑起的重物。此时木钉子落在道士的脑袋上,刺破他的头皮,又被他坚硬的脑壳顶得跳脱出来。
“啪嗒”
染血的木钉子落地。
瞪大了双眼,道士看着杨阿喜,仰面倒下来。
不醉道人发出刺耳的尖叫,震得杨阿喜的耳朵嗡嗡地响。
那撺掇她杀死道士的脑中声音幸灾乐祸“你完了你完了哈哈哈,杨阿喜,你杀掉元始宗道士,把元始宗得罪惨了,你完”
它的话没说完,因为杨阿喜把它从魂魄中揪出,捏在手中,露出笑“原来你长得这么丑”
她手里的,是一个怪物似的小人,高约半寸,头顶无毛,眼睛、耳朵、嘴巴大得离谱,穿着麻布做的衣服。
这玩意叫心魔,一旦听信它的蛊惑,就会沦为它的傀儡。
“你你怎么能抓住我”心魔大惊。
想挣脱,它却被她手掌上弥漫的淡红色薄雾捆得结实,越挣扎越是挣不脱。
噗吱一声响,杨阿喜如同捏死一只虫子般捏死心魔,看向不醉道人,掌中的淡红色薄雾如绳索探出,将他的魂魄抓出来。
抡起染血的扁担,杨阿喜打碎他的魂魄,凶戾的目光盯住王老爷。
眼睁睁看着厉害的道士被她打了,王老爷两条腿一软,噗通跪下来求饶。
“刚才不是想抢我的儿子吗”杨阿喜揪出他的魂魄打碎。
没过多久,魂魄合而为一,分别飘回王老爷和不醉道人的身体。
二人头痛欲裂,难受得想寻死。
穷蛋的魂魄最早回归身体,他疼得蜷缩成一团,哭声细弱。
如同听不到儿子的嚎叫,杨阿喜把扁担当成拐杖拄着,走进钩星家里,昂着头说“你们不擅长做生意赚钱,我擅长你们给我足够的好处,让我伺候你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