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绪支配是可笑的,费奥多尔也知道刚刚太宰治发出的殉情邀请只是一个玩笑,但这不妨碍他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血压回升,轻易地突破了某个点。
就当给理智放个假吧。
它总是绷断也不太好。
盥洗室里也乱糟糟的,费奥多尔花上了这辈子全部的力气来制止自己回想起有关这些混乱的具体记忆,面无表情地进行晨间梳洗。
然后因为理智离家出走,不小心拿错太宰治的牙刷杯,继而理智走得更远了。
费奥多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脸色,有点乱的黑发,瞳色带着点混乱的红。
这幅模样,看起来更适合医院。
或者是监狱。
他看着在门边站着的太宰治,心底闪过一些因为过于血腥而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杀是不可能杀的,那样对太宰治而言说不定是好事。
但他或许可以给猫绝育。
“费奥多尔。”
太宰治的头顶像是挂了一朵单人限定小乌云,滴滴答答往下落水,眼角唇角一并耷拉下来,很像一只被人踹出家门的弃猫,在看见主人的那一刻委屈度爆表。
换做别的时候,他肯定已经轻而易举获得别人的怜爱了。
然而不幸的是费奥多尔脑袋顶上也挂了一朵单人限定的云团。
轰隆隆雷暴的那种。
他先是喘了口气,把残余的理智从大脑中清了出去,揪着太宰治的领口把他拖到外面,丢到沙发上。
“太宰君。”
他微笑了一下。
很核善。
太宰治登时炸毛“对不起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费佳想怎么报复我都行”
他顶着费奥多尔能杀人的视线,弱弱地说“就算是上了我也行。”
在费奥多尔气得快要把两颗尖牙磨碎的时候,电话响了。
太宰治求救似的看向不远处的手机。
费奥多尔接通了电话,阴郁的神色缓了缓。
“嗯,我明白了。”
“我没事。”他特意抬眸看了太宰治一眼,“你忘了我的体质吗”
太宰治隐隐约约听见那头传来的声音,开朗又温和。“是噢。”“那也要注意身体。”“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不是兰波。
兰波那只法国猫猫只会自己在外享受,何况他前两年和魏尔伦打了一架之后,拖着人去二人假期了。偶尔还会寄一点奇妙小特产回来。
但绝对不会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而且费奥多尔的态度也不可能那么好。
电话结束,费奥多尔的火气明显消散了许多,他松开钳制太宰治的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太宰治瞳孔地震
“你把吸血鬼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了”
他扒拉住费奥多尔刚整理的袖口,委屈里面又带了点不敢相信的愤怒意味。
“你在外面养别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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