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自然没想过, 很长一段时间内,苏格兰是不被允许外出的。
而且他作为费奥多尔制造出的吸血鬼, 面对费奥多尔本能里有一种服从的愿望, 因此也很乐意在安全屋里打理各种琐事,偶尔做一点人类的料理,让他们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融入生活。
苏格兰则觉得能和费奥多尔滚到一起的人必然十分了不起。
说不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不是人。
毕竟他家里这只是吸血鬼, 对大部分人类可能没有那个世俗的,只有满足温饱的需要。
所以他压根没想过在费奥多尔冷着脸出门之后,那位还在家里呆着, 并且光明正大地穿着一件衬衫走了出来。
他好险没把刚喝下去的东西喷出来。
身为一只二代吸血鬼。他对于血液的渴望也很重, 并且每次摄入之后都会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全部都被挑起。
作为一个智慧生物,原本每一道想法都有理智作为枷锁。可是一旦开始进食,他便会觉得那些原本存在的理智开始崩坏, 本该被关起来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甚至能支配他做出平常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这种感觉过于可怕,喝得太急甚至会一度失去意识。这还是他每次喝血库里储存的冷冻血的影响。
苏格兰隐隐明白,如果他去咬一个活人, 那种鲜血的味道绝对会让他发疯。那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控制力能否发挥作用。
所以在进食的时候, 他从来都是挑一个隐秘的环境,少量多次,严格控制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
因此太宰治这个大活人蹦出来的时候真的有点吓人。
他很明显地嗅到了对方身上那股属于人类血液的味道, 口腔唾液都被激得分泌起来了。
苏格兰捂住脸。
不论多少次, 想吃个人这种想法还是会让他陷入无与伦比的恶心。
太宰治又去找了一套衣服, 把自己重新弄得人模人样。
他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 苏格兰感受到了那种悲痛社死的气息。
“你好。”
“啊、你好。”苏格兰有点不知所措, 面对和费奥多尔不清不楚的人, 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仅仅看脸, 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也许才成年不久。但周身的气质很成熟,不太可能是学生党,大概率是个生活丰富的
普通人。
太宰治自然也看到了苏格兰眼中的思索。
他更加沉痛。
还没来得及面对费奥多尔可能有个孩子的事实,他就把脸都丢光了。
而且这个孩子好大只哦。
太宰治其实没怎么经历过如此尴尬的社交。
面对费奥多尔,沟通无比顺利所以不需要客套。在酒厂一大堆危险人物也没必要保持正常社交,在afia亦是如此,而且森鸥外、广津柳浪那些人其实是会把他当后辈宠的。中原中也是搭档与对头,织田作和安吾是挚友,都是比较亲密的关系。大部分不认识的黑西装炮灰则都是对他敬而远之,闻风而逃。
如果苏格兰也是那些可以被忽略的普通人,他大可以端起高冷的态度,忽悠一顿。可他好像是费奥多尔制造的
所以面对“家属”,应该怎么社交的来着
苏格兰也正处于尴尬之中。眼前这个青年的脸色格外严肃,仿佛他不应该穿着不合身的衬衫与长裤,应该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坐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太宰治绞尽脑汁,含含糊糊,“费奥多尔的朋友。”
“哦,朋友。”苏格兰先是重复了一遍,在朋友一词上咬字格外奇怪,“我应该也是他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