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的钱飞毫不畏惧甚至镇定如山的回应着众人的目光,敌意、迷惑还有兴灾乐祸,各种各样的眼神让钱飞产生一种谁主沉浮的快丶感。
他不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这是金盆洗手的规矩,要金盆洗手者,首先要得到众人的同意,要不然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当然,钱飞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他是有凭借着的,身边的华子可以很好的保护他,而外面,早在昨天晚上就隐藏了数十名清明会的精锐。
可以说,到这个时候,钱飞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在赌,赌这一声可以把王萧拉出来,只要两个人站在同一战线,张好人的金盆洗手大会就无法进行下去。
目光凌厉的杨剑的注视着的神态自若的钱飞,此时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直以来都不得势也只是比本地帮派稍强的清明会会在这个关键时候跳出来唱反戏。
冷哼一声,杨剑俯视着钱飞,道:“既然不同意,说一说理由吧。”
镇定的钱飞扫视众人,唯独没有看向平静的王萧,幽然道:“金盆洗手者都是‘酒足饭饱’者,这就像是杀了人,说金盆洗手,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你感觉这里的人会同意吗即使同意了,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钱飞的话铿锵有声,倒是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正气。
张好人和杨剑对视一眼,冷笑连连,然后都看向别墅里的水柔。
一直以来,水柔都轻闭着眼睛,绝美的容颜受到时间眷顾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皱纹,此时,她不动如山大有一派的大佬的作派。
“水堂主,这本该是你自家的事情,你同意张老大退居二线吗”钱飞的矛头直指八风不动的水柔。
一时间,整个别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杀气四射,阴风阵阵的让感觉一阵凉意。
除了王萧,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水柔,这个谈笑间可以杀声四起的可怕女人。
没有人敢小瞧他,所有人也都知道这里的斧头帮众中要数她最有权威性。
水柔缓缓的睁开她如水般大眼睛,如同一汪清泉般的扫视众人,很自然,也没有什么王霸之气,最后,她的目光落到钱飞的身上,反问道:“以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理”
水柔老道的把问题抛还给钱飞。
只要张好人和杨剑一日没有金盆洗手,他们就还算是斧头帮众,作为斧头帮的五大堂主,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维护斧头帮尊严。
别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许多的人呼吸逐渐变得粗气,不知不觉冒出细汉。
警惕的华子看着四周。
少妇站在钱飞的身后,如葱的双手轻轻的捏着钱飞的双肩。
“怎么办。。。。。。。”钱飞疑惑的说着,“今天张老大要想退隐,我不反对,但是,张老大总得要给大家一个有怨报怨的机会吧。”
说到这里,大家总算是明白钱飞的用意,他就是来捣乱的。
许多人心中的那点不安烟消云散后,抱着看戏的心情看着张好人和杨剑如何应该对。
江浙市长眼神中闪过一道失落的光芒,然后就看不出深浅了。
安然则悄无声息的上前一步,拉了拉王萧的衣服。
平静的王萧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安然,示意他放心就可以了。
聪明的杨剑明白了钱飞意思,道:“既然如此,大家要报仇的话,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侥幸不死,希望大家也不要打扰我们宁静的生活,可否”
对于自己的身手,杨剑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在场众人,在他的心里,真正能给他构成威胁的只有王萧一人而已。
而他这样说,等于断了某人的后路,成败在此一举。
此时,钱飞的目光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萧。
水柔依然淡定自若的注视着前方,仿佛这里与她无关似的。
张好人也知道此事的关键不在水柔身上,而在于江浙的另一方巨头王萧的身上。
“王总,成与不成你说个话,或许点个头。”张好人的话不卑不亢,多年养出来的上位者之气让他处变不惊,沉着应对。
隔岸观火的王萧不想火势最终还漫延过来,四目相对,暗战交锋,轻描淡写道:“既然大家有怨气,二位当家的总得让人把火气泄出来不是”
一句话,垫定今日金盆洗手大会的基调。
“既然如此,我们两兄弟接下了。”张好人声音哄亮,显然早就做好打算,但是,他的眼神显然没有杨剑坚定深邃。
作为江浙斧头帮的老大,张好人打拼到今天也是踩着尸体喝着鲜血过来的,对于这样的场影再陌生不过了,相对以前,还文雅了许多。
“等等。”水柔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她轻轻的挥了挥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小舞上前几步。
“有人要动手,这也算是向我斧头帮伸手,派出一人,并不过份吧。”
水柔的一句话又垫定这场争锋基调,如果有人敢动手,这就是在向斧头帮寻仇,既然是寻仇,那么就别怪斧头帮日后无情。
本来还有一定想法的本地帮派顿时蔫了,面对斧头帮的强势,即使代表斧头帮的是一位‘柔弱’的女人,他们再也无其他想法。
抱着看戏的心态,他们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