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苛氏一脸憔悴地进来,亲自端着醒酒汤。
魏汉生睨了她一眼,破天荒地关心了一句,“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近来操劳分家的事情累到了?”
“没有。”苛氏坐了下来,随后一双眼睛落在魏汉生身上。
魏汉生长得最多只能算周正,可是为官多年,他身上多了一丝清贵之气,加之他保养的好,人近四十岁,身姿依旧清瘦笔挺,比京中那些大腹便便的大人不知好看了多少。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啊,自己从年少时就和他成了亲,可是没得到过他一日的真心,当初娶自己不过是老太太的逼迫和她腹中有了骨肉才不得不同意。
她心针扎一般地痛,问:“老爷,你调任可有眉目了?”
她眼底有慌乱,心中期盼他说没有,这样一来,朱孝说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魏汉生今日太高兴了,他得意地道:“下来了,今日才刚刚拿到调任书,打算明日一早就告知娘。”
“下,下来了?”
苛氏全身变得僵硬,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她不死心又问:“是京中哪个职位?”
魏汉生道:“在京做官固然好,可这一次是外放大同,做工部管事,那里正在修建水渠,缺人手,我去那边上任,任期大概要三至五年。”
苛氏全身的力气都被剥离,三至五年,老爷要和那个女人在外扮演一对真正的夫妻三五年。
到时候,那外室子十七了,都可以成家了。
“夫人,怎么不高兴?”
高兴,她真的好高兴啊!自己的丈夫要和别的女人张罗长子的成婚,她呢?她留在京城伺候老的再伺候小的,守着男人的一大家子,由着小贱人在外做夫人。
她不死心地又问:“老爷一去要几年,莲儿心疼老爷没人伺候,要不和我孩子们随你过去吧?”
果然,听到她说要一同过去,魏汉生脸上的喜色不见,沉下脸不悦道。
“你过去了,母亲怎么办?母亲年纪大了,我怎忍心让她随我奔波,三弟是个不着调的,让他养着母亲我也不放心。再说柔儿这次选秀,成功了自然好,若失败了,留在京城你也好给她相看人家,还有鸣哥儿,好不容易进了京韵书院,儿女的前程要紧,我那里有奴仆有小厮,也用不着人伺候。”
好,很好,拒绝的理由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