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一个正忙着救火的小厮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起了火?”
小厮见是大姑娘,忙回道:“小的也不知,许是打翻了油灯,咱们发现时,这火已经烧起来了。”
“人呢,可救出来了?”
“四少爷在起火的时候就跑出来了,只是二夫人她……”
魏卿玖四下找寻,看到抱着双臂,小脸熏得焦黑的魏俊鸣正蹲在一处干枯的花墙下,不住地抹着眼泪。
她走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鸣哥儿身上。
“告诉大姐,发生了什么?”
魏俊鸣马上就六岁了,似是而非懂了许多的事,他看到大姐姐,知道母亲出事后,只有大姐姐关心他和娘亲,便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
“大姐,呜呜呜,鸣儿好怕,娘叫不醒,我怎么都叫不醒娘亲。”
魏汉生拖着疲倦的身子匆匆赶来,身上还有浓烈的酒气未散,看到大火,他身子也是一僵。
“怎么回事?”
魏卿玖放下鸣哥儿,叹了一声,“女儿也是听到动静才过来,鸣哥儿说,大火初时他就醒了,可是苛氏叫不醒,女儿不解,她的伤虽重,不至于昏迷不醒,一直不应鸣哥儿,应当是自己想不开吧!”
“不可能,娘亲绝对不可能想不开,她说要带我离开魏府,娘说等她病好了,就带我去找爹,她还要我再忍忍。”
三房的人也都过来了,听到小孩子的话,魏远州嗤了一声,“她那是骗你,丢了那么大的人,就是没脸活着了,自己放一把火烧死,一了百了。”
“不可能,娘亲绝对不会自己放火的,娘亲说过要带我去过好日子的,呜呜呜……”
火势太大了,苛氏被关的柴房只是农具间,整个院子里堆放着魏府下人生火做饭的柴草,柴房连带着厨房、库房,火借着风,一路向主院靠近。
大火将水龙局的人都引了来,金吾卫负责城防治安,也巡逻到了此处。
有外男入府,魏府的女眷便回避到堂屋当中,听到动静歇了,魏卿玖才带人出来。
水龙局的人撤走了,可金吾卫的人要例行询问,魏汉生被问得满头是汗。
“死者身边有碗具,咱们怀疑死者死前被人下过毒,敢问魏大人,死者是何身份?”
魏汉生很想说是府上犯了错的家奴,可他话还没说出来,躲在人群里的魏俊鸣就冲了出来。
“那是我娘,他们将我娘关进了柴房……”
魏汉生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个逆子,是生来克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