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些话,对田老三说,“三哥,这魏府被下了降头了,我必须带着凌宝马上离开,刚好你带了人来,帮我搬东西吧。”
离开,她还有一线希望救婷姐儿出来,若她也死了,她的婷姐儿在牢中可怎么办?
魏汉生嗓子眼一甜,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了这般光景?
从前的繁荣不在,奴仆成群不在,只有土匪一样的田家人往出抬东西。
魏汉生脚步如同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花费了大量的力气。
他好不容易来到怡鹤堂,房门大开着,房间里也是凌乱不堪,伺候的下人早不见了踪影。
他努力挪动到母亲床前,想与她说说话。
一股恶臭的气味又将他给熏了出来。
他枯坐在回廊下,老泪纵横地哀叹。
“娘,你为咱们一家操持了那么多年,处处为我和三弟做打算,怎么能在儿子最难的时候撒手人寰,不管了呀?”
他脸埋在掌心里,失声痛苦,“魏府真的要完了吗?”
田氏指挥着人,大件小件往出抬物品,走前来到怡鹤堂,远远给老太太行了一礼。
“二哥,我带凌宝走了,别怪我不孝,实在是死人比不得活人重要,反正魏怀安的后事你也要办,干脆连老太太的一起张罗了,弟妹走了。”
他坐在廊下,呕出一口血,摊开手掌,他身型一抖。
“被诅咒的下一个,是我了吗?”
原本好好的家,怎么就这样了?他撑着身子踉跄去了书房,是该让大哥回来了。
大哥做生意手上有钱,他得让大哥帮他一把,先把眼前难关撑过去。
魏怡柔总算在宵禁前走回了城,来到娘家门前,刚好看到垂头丧气回府的福伯。
她喊了一声,“福伯,你们这是去了哪?”
福伯揉了揉眼睛,一日一夜的疲倦让这个老人连人都看不清了。
“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魏依柔又累又饿,她有气无力道,“别告诉我爹,让我先回翠莲院休息一下,再给我送点吃的。”
福伯为难,“可是二小姐,如今府里大乱,下人跑了大半,您不如先回国公府?”
“福伯,你也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