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献摇着手中白玉骨扇,一身水墨画衫随着他踏步过来,摇曳飘逸,半挽着发髻,头上箍着白玉簪,长长的凤眸微微斜挑着,此时眼底带着三分戏谑。
“小丫头不大,却长了心事,哭什么?”
谢婉顶着红肿的眼圈,反正被人看到了,也不用躲了。
她问:“你为什么要走?不是说你在皇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我的任务做完了啊,既然没有事情需我留下,自然要四处走走。”
谢婉不甘心的又问,“可惠民署还需要你,就不能留下来继续帮忙吗?”
她知道自己问的都是废话,可她就是不甘心,想他能留下来。
“创办惠民署本就是大师兄的愿望,他忙不过来帮两日,不可能将我束缚在那里一辈子吧?”他反问。
谢婉无言。
是啊,都是别人的事情,柏公子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她不敢问,因为她还没有资格。
暗自神伤时,柏献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她,“刚刚那花香可令你心情好些?这里还有半瓶,里面还有制作花露的方子,你在府上闲来无事可以打发时间,很有趣。”
谢婉从荷包中掏出一个小白瓶,瓶身上有一排小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首小词她知道,后半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抬头看向柏献,他给自己这样一只题字的小瓶,到底是无心,还有意?
她心口狂跳,死掉的心原本只剩下疼,这会好似又活了过来。
“柏公子……”
她想追上前与他再多说几句话,柏献却冷冷道:“那里来了人,我去瞧瞧。”
谢婉是小师妹的护着的丫头,他可不敢惹事让小师妹骂。
给了小丫头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他便想避开。
刚巧莫蓠带着人过来了,她从车上抱下两个孩子,正是魏薇薇和魏小宝。
小丫头七岁了,揽着半岁大站立还不稳的小弟,看着周围的一切,眼里有惶恐。
“这是哪,你说要带我见大姐的。”
魏小宝一路都在哭,自从进了京城他就吃不饱,半岁的孩子还要吃奶,没了奶娘,弓落梅自己也喂不了,这孩子就没日没夜的哭闹。
也是因为他哭得太招人讨厌了,官府才提前将两个小的给放了。
因为哭得太多,嗓子都是哑的,可他依旧没有停止放弃宣泄情绪。
圆本肥嘟嘟的脸上,这会脏兮兮的,挺可爱的一个孩子,因为哭闹让人生出了厌烦。
莫蓠面无表情,她如今视郡主为天,只服从做事,不再夹带个人感情。
一把拎起地上小的,推了推魏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