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听闻,想到一种可能。
“陈府共三房,陈家成年男丁皆已下狱,府底虽未查封,却是查抄了一次,五千金不是小数目,第一次没有查抄出来,应该是兑换成银票被私藏在某处,这才被留了下来。”
魏卿玖点头,“我见陈欣悦的态度,陈家是想用这笔钱为陈阁老平事,这个时候谁能帮到他?”
如今大舅舅谢岳是督察右御史,主审阮阁老一案。
但左御史丰刚的夫人是皇后的堂妹,丰家可归为成亲王一派,与谢府算是对立关系。
苏烨:“莫不是要走丰家的路子?”
谢渊摇头,“这位丰大人虽说与长子职位相同,可是不经他的案子也不好插手,他也没必要为了已经公示罪名的案子折上自己的声望吧?”
这不是明显给人抓小辫子,得知他收受贿赂吗?
这是想自断后路?
五千金确实很多,可是做为皇后派系,有朱家撑腰,完全没必要为陈学博翻案。
谢渊与苏烨皆是老谋深算之人,可这时怎么都想不通陈家留的后路在哪里。
“玖儿,今日过府可是只为此事?”
魏卿玖摇头,“婉儿妹妹有消息了,是我五师兄到永平办事时,听说了替嫁一事,按计划已经将人救了出来。”
“这是传回来的书信。”她将自己誊写的信给了祖父看。
谢渊心中一直惦记婉丫头,虽说皇命不可违,可是皇上让他的孙女出使,却是顶替他人身份这件事,让他心中暗暗生了怨怼。
他谢府的女儿不该受这样的委屈,他谢渊也不该如此被对待。这是谢家的羞辱。
如今他们将计就计用皇后的方式回报圣恩,怪不起他们不忠。
看过信后,谢渊忍不住落下老泪。
信读到后面,他脸色越发沉重起来。
苏烨不好看此信,便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玖儿。
魏卿玖道:“五师兄是强行带走表妹‘尸身’的,吴谨严过于谨慎,派人追杀了五师兄,当时若不是有意外,可能一切计划都出了纰漏。”
谢渊拍案,愤怒道:“好个姓吴的,老夫还以为他是个拎得清,既然知晓永乐公主是我谢家女,还如此轻视老夫。”
苏烨霸气道:“太师莫气,想查吴大人的罪名容易,将他规划到阮陈一党,出使归朝之日,便是他丢官罢职之时。”
谢婉:“刺杀表妹的人都死了,五师兄怕吴大人再下手,带了表妹另寻一路先去了南疆避祸,有师兄在一旁,外祖父可以安心。”
谢渊坐下沉思半晌,他心中担忧啊。
“玖儿,你给外祖父交个底,这位柏公子可是能托付终身之人?”
清白人家的女子,就这样与男子同游,这名声是挽回不了了。
从前魏卿玖不敢说五师兄是值得托付的。
甚至一再叮嘱表妹离五师兄远着些,可现在他能因为表妹触发了情盅,必是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