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张狂什么,以为婉心不敢去么。”
贺灵儿听着江朝华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脸拉的很长。
江老太太一直躺在床上看热闹,原本有老夫人给她出头,她是想看沈氏出丑的,但没想到会出变故,沈氏如今是越发大胆了,连老夫人都敢怼。
看样子,自己不再找个办法,是拿捏不住她了,任由她在家中蹦跶,那自己的威严岂不是成了笑话。
“老姐姐,都怪我没用,如今我卧病在床,沈氏她又不待见婉心,我苦命的婉心,我竟是不知将她托付给谁。”
江老太太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拉住老夫人的手,昏黄的老眼中满是泪水:
“老姐姐,幸好还有你,在我最难的时候,我本不想打扰你,可是,可是我……”
江老太太说着,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落,老夫人被她一番话说的,根本拒绝不得。
尤其江婉心怎么说也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她们落魄了,若自己不帮忙,岂不是会招人非议,说自己不记恩情。
还有,若自己今日不带走江婉心,那么她来江家,岂不是会被外人看做是欺负沈氏来了。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老夫人浑身僵硬,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是真的不想让江婉心去国公府啊,带一个孤女回去,像什么样子,且江婉心又刚从大牢中出来,她去了国公府,有损国公府的门楣啊。
还有,贺南行是她最骄傲的孙子,将来是要承袭他父亲的爵位,怎么能娶江婉心一个没名没分的孤女?
若是把江婉心带到国公府,贺南行的感情岂不知更控制不住了么,岂不是给他机会?
老夫人越想越难受,像是吞了翔一样,可是她又不忍心拒绝江老太太,只得坐到床榻上,想将此事拖延一会。
冷不丁的,她垂首,似看见了江老太太眼中的算计,她浑身一震,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的去看,可江老太太眼中只剩下了可怜。
“老姐姐,就知道你还念着当年之事,那本就是我与婉心该做的,幸好,让我遇上了,不然咱们也成不了姐妹,我该抱憾终生了。”
江老太太哭着,根本不给老夫人开口说话的机会,她浑身僵硬,总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江婉心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江老太太怎么好似很迫不及待的将她甩出去。
这个时候,长安城的人家都对江婉心避之不及,唯恐惹了皇帝跟太后不喜,国公府凑上去,岂不是坐实了跟皇帝叫板的谣言。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不行,绝不能将江婉心带回国公府,没给江老太太继续说话的机会,拍了拍她的手,道:
“你放心,我相信婉心她是清白的,但是我得先回去安排一下,待安排好了,便命人接婉心。”
说罢,老夫人松开了江老太太的手,站起身,眉眼疲倦:
“灵儿,你母亲刚刚跑出去了,你快些带人去寻一寻。”
“跑出去了?怎么会。”
贺灵儿眉头一皱,不舍的松开江婉心的手,带着丫鬟往外走去:
“孙女晓得,这便去寻母亲。”
她母亲今日怎么了,自己跑出去了,祖母还在这里呢。
贺灵儿心中责怪着郡公夫人,不仅不担心,反而还有些埋怨。
老夫人从小便给她和贺南行灌输郡公夫人不好的言论,又说她出身卑贱之类的,导致贺灵儿跟贺南行根本就对郡公夫人不尊敬。
郡公夫人一度伤心,但贺南行贺灵儿是她的亲生孩子,她怎能与之计较,只得将委屈吞下。
“老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