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军常年在战场厮杀,他们可不管江老太太是谁,也不会管她的死活,他们要做的,只是服从军令。
“乱党一事,乃是圣上查清的,怎么,祖母是在质疑圣上的权威么!祖母莫要忘了,祸从口出,难道祖母想让父亲一辈子都回不来么!!”
江晚风转着轮椅,看着江老太太的眼神骇人,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若非碍于母亲妹妹,顾念着忠毅侯府,他早就将这个老虔婆一刀砍死了,哪里还容的她大喊大叫。
江晚风心中恨意滔天,但他不得不忍,就像江朝华说的那样,稍有不慎,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他不能拿母亲的名声与性命,不能拿弟弟妹妹的一辈子做赌注。
所以他忍住了,忍住昨晚没动手,将江老太太弄死。
“你,你胡说八道。”江老太太到底是害怕了。
她从未见过江晚风如此一副神色,就算是没变成残废前,也没有。
怎么,莫非是江晚风知道了她昨日将沈氏卖进了望春楼呢。
就算是知道了,那又怎样,知道了更好,这样她就更能拿捏沈氏了。
还有,江晚风以为他抓走了几个下人,自己就会在乎么。
下人的命贱,她们死了就死了,自己以后还会有新的下人,只要达成目的,谁都可以牺牲。
“看样子祖母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那不如让孙儿告诉你吧,昨晚反贼乱党意图不轨,孙儿之所以要将祖母身边的人都带走,乃是因为这些人中,混进了乱党,故而要彻查,若是查出了谁有嫌疑,那祖母也是洗不清嫌疑的。”
江晚风冷冷一笑,转着轮椅,上前几步,死死的盯着江老太太。
“那又怎样,就算是你查出来了,将他们打杀了便是,与我有何干系,若我有罪,你们也都有罪,一个都别想跑。”
江老太太嗤笑。
威胁她?
她不怕啊。
江贺早就跟她说了,只要沈氏跟江晚风等人在江家一日,那么他们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都会拉上沈氏等人,最后忠毅侯府自然会出面给他们解决。
若她有罪,一定会死死的咬住沈氏跟侯府,大家一个都别想跑。
“那祖母的意思是,不管是李嬷嬷还是朝露,又或者是谁,您都不在乎对么。”
江晚风歪了歪头,视线看向一侧,只见两个侍卫捆住了朝露的双手双脚,给她嘴中塞了一个帕子。
朝露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不过是下人,死了就死了。”
江老太太冷漠的声音传进朝露耳朵中,江晚风摆摆手,她立马被侍卫带了下去。
“孙儿知道了,不过在事情没查清楚前,还得辛苦祖母继续在卧房中,至于其他的,孙儿能力有限,暂时想不到,还请祖母,多担待。”
江晚风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老太太,转动轮椅,走了。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江朝华为何如此隐忍了,那是因为江贺跟江老太太太不要脸,他们没法硬刚,因为中间还夹杂着忠毅侯府,只能徐徐图之。
江老太太以为他要杀了她么,不,直接杀了她,太便宜她了,要慢慢折磨才好。
“刚刚祖母的话,你都听到了么,你的命在我手上,想不想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走出院子,朝露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江晚风背对着她,不用看,也知道她是什么神情。
“呜呜呜。”
朝露惊恐的点头,侍卫的手一松,绑着她的绳子立马解了:
“奴婢日后就是大公子的人,求大公子开恩。”
江老太太太冷血了,跟着她,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投靠江晚风跟沈氏。
只要立下功劳,还愁日子不好过么。